“您好,我是官府新來的捕快,不知可否……”
掛滿了生肉的鋪麵,一個精壯的老漢袒著上身,衝著白芷挑了挑眉頭,陰眼而向,竟隱有些許的殺氣。
這人,怕是不同一般……
“你們不是早就放棄我的女兒了麼,現在又來裝什麼清高。”
“不是的,官府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民眾。我此來,就是為了調查當年那宗懸案。”
白芷認真道。
“哈哈哈哈,洪老鬼不敢插手,竟將責任推給了你個輩。也罷,既然你要找死,老夫也沒理由攔著。”
季老漢指了指胸口那一道蜈蚣般的傷痕。
“其實,老夫和那個白骨混蛋,交過手……”
那夜,正值寒冬,空還零零散散地飄著幾片雪花。季老漢收起了沒有賣完的生肉,正打算拉門收攤。
“夥子,買肉麼?我這裏還剩了不少,可以給你便宜一些。”
他抬起頭,凝重地看向了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袍男子。
那是,同類的味道……
“季屠,好久不見。”
黑袍男子陰森笑道。
“沒想到,八百裏血屍的解骨刀,竟淪落到如此地步……”
“你是,誰。”
季老漢雙眸微眯,默默抽出了隨身的兩把充斥著血汙的殺豬刀,冷聲道。
“哈哈哈哈,沒關係。從今開始,你將會永遠記住我。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輩應該是有一個寶貝女兒才對吧……”
“你想怎樣。”
季老漢緊了緊手中的雙刀,怒吼道。
“不想怎樣……收筆帳而已。”
黑袍男子將右手伸入了胸口的皮肉,抽出了一節長長的骨刃,顯得分外詭異。
“你……竟是他的傳人……”
季老漢呆在了原地。
“爹爹,怎麼了?”
睡眼朦朧的季靈靈掀開了後堂的簾,疑惑地問道。
“靈靈,快跑。”
季老漢慌忙一呼,雙刀如電,以一個玄妙的弧線斬向了走向季靈靈的黑袍男子。
“你老啦……”
男子骨刃一甩,牢牢架住了季老漢的雙刀,以掌作劍,劃中了季老漢的胸口。
鮮血飛濺。
“爹——”
季靈靈捂住了嘴,奔向了二人所在了地方。
“可惡。燃血。”
季老漢赤紅了雙瞳,手中的雙刀化作了殘影,衝著男子狂攻而去。
“雙刀麼?”
男子歪了歪頭,又抽出了一節骨刃,與瘋狂的季老漢纏鬥在了一起。
漸漸地,一股乏力感,襲上了季老漢的心頭。
“我倒想看看,曾經凶名赫赫的季屠,還有多少血液可以燒。”
黑袍男子猙獰道。
燃血之法,是以蒸騰自身血液為代價,短時間內獲取強大靈力的禁法。這黑袍男子,仿佛已經洞悉了他的弱點。更令人震驚的是,這個家夥的修為,居然已經到達了如此地步,可以硬捍他的燃血雙刀。
再這麼拖下去,他會力竭而死的……
“靈靈,快跑——”
他嘶吼道。
“晚了。”
男子一刀劈開了疲弱的季老漢,飛身一撲,便將呆愣的季靈靈攬入了懷中。
“這女子,我就收下了。哈哈哈哈哈……”
“別走——把靈靈留下。”
癱倒在地上的季老漢淚目道。
“有什麼你衝我來啊,她什麼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礙事的來了,前輩,期待與你的下一次見麵。”
黑袍男子大笑著搖了搖頭,飛身逃遁,再不停留。
“晦氣,來晚一步。”
一柄龍首寒刃迅猛地劃過了黑袍男子剛剛所在的地方,青年微啐了一口,不甘地看向了黑袍男子離去的方向。
“算了,一切,皆有因緣……”
“佛……先……生……”
季老漢淚若串珠,傾盆而下。
“為……什……麼……”
若是你出手,他應該連抬步的機會,都沒有吧……。
“無名,送季老先生,去治療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