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嘉鴻沒有抬杠,扭頭等著她回答。
舒念沒看對八卦執著的弟弟,而是偏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笑,一本正經地說:“剛才沈總說她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我就是她的朋友了,她是知恩圖報的人,會給我介紹一些好的資源。”
“……”
車上的人似乎都有對她有點無語。
司想笑不能笑,憋的很辛苦,隻能靠集精神開車來轉移注意力。
舒嘉鴻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轉身坐好,不想和她說話了。
顧雲深抬起,食指點點她的鼻尖,無奈失笑,“你與其去巴結別人,倒不如花心思來巴結我,不過我很好奇你幫了她什麼。”
舒念沒再賣關子,拿出翻出界麵給他看,“她加我為好友了,我把剛才給陸驍拍的照片給她了,你是不知道,她看到照片時眼圈紅了,看得出來她也是深愛著陸驍的……”
她打開了話匣子說了一大串,沒人打斷,等她說完,顧醫生還很體貼地給她遞水潤嗓子。
溫柔寵溺體現在每一個小細節裏。
*
從安城回來後,舒念投入工作努力賺錢還債,雖然顧醫生這個債主一點也不在意那些錢,但作為欠債人,舒念很有覺悟。
她有了上進心,開始奮發圖強。
黎綰給她接了新劇本,都市職場正劇,拿到的角色是女二號,這對她來說已經很不錯,而且薑臨是這部劇的男一號,除了薑臨,還有很多資曆深的老戲骨加盟,無論是劇本還是陣容都可以說是很強大了。
這對舒念來說也是一次新的挑戰,她需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一天的拍攝結束,她回去後也沒休息時間,幾乎是爭分奪秒背台詞和琢磨表演的技巧。
不用刻意減肥,半個月下來,她整個人瘦了一圈,這可把顧醫生心疼壞了,所以他隻要有時間就研究菜譜,給她做好吃的。
工作雖然辛苦,但很充實,同時舒念也感覺很幸福。
現在她和顧醫生認認真真談起了戀愛,盡管依舊是聚少離多,但顧醫生覺悟越來越高,隻要有空就去探她的班,每次去都要請全劇組的人喝東西。
兩人在一起不需要遮遮掩掩,戀情曝光後舒念大方承認,這一次罵她炒作的人少了,祝福的人多了,至於她的神秘男友,狗仔就算拍到臉也不敢往外發,也正因為知道顧醫生的背景,以前黑她的那些媒體都收斂了不少,公司這邊的公關也很給力,她的口碑漸漸轉好。
這天收工早,舒念約了顧醫生一起去看望陸驍。
陸驍一個星期前就出院了,他不願意回安城,陸老爺子拗不過就沒有再強求。
陸老爺子一離開,陸驍就迫不及待去見沈瑤,賴在她那裏不肯走了。
經過這次的事,沈瑤的心境也變了,以前她好勝心強,一心撲在事業上,現在卻隻想好好照顧陸驍。
陸家並不是不知情,而是因為陸恒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便陸驍怎麼折騰。
舒念也是和陸驍閑聊時得知吳婧語被抓了,就是吳婧語與沈氏公司的某位董事合謀雇人對付沈瑤。
原來當初吳婧語與沈謙離婚時以要起訴沈謙的妹妹沈斕故意傷害她致使她流產的理由威脅沈謙的父親給她沈氏的股份。
沈父為了女兒和沈家的顏麵,同意和解,把一部分股份給了吳婧語。
但其實吳婧語想要的是錢,後來是因為沈瑤找上她,提出可以高價收購她的股份,算下來,沈瑤給的錢要比沈家給的高得多,所以吳婧語願意與沈瑤合作。
沈瑤雖然是沈家長房的大小姐,但因為家庭緣故,她從小在沈家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才養成了現在這種強勢的性子。
沈瑤不僅收購了吳婧語上的沈氏股份,也從別的股東那裏收購了不少,最終掌握了沈氏公司的大權,以雷霆段來了次大換血,肅清沈氏內部的蛀蟲,沈氏有了新的麵貌,卻讓某些人無法再牟利,所以想除掉沈瑤這顆眼釘。
吳婧語拿了沈瑤給的錢去做投資,野心與能力不匹配,錢都打了水漂,她又想找沈瑤要錢遭到拒絕,懷恨在心,就與想從沈瑤奪權的人合謀害沈瑤。
惡毒的詭計沒有得逞,但差點害死陸驍,因此得罪了陸家,偷雞不成蝕把米。
聽陸驍說完,舒念一陣唏噓。
吳婧語一好牌打的稀巴爛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太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舒念與陸驍在陽台上站著閑聊,而客廳裏沈瑤與顧雲深也聊著事情。
沈瑤拿了些件遞給顧雲深,“這些是你之前想要的關於魏濯霖的一些不能放到明麵上的生意賬目往來,當然,這些並不是全部,魏濯霖的底細你是知道的,從一個混混走到今天,他不可能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你要對付他最好別和他硬碰硬。”
“多謝。”顧雲深接過後並沒有著急著翻開看,而是放到了一邊。
沈瑤往陽台上看了一眼,不禁歎了口氣,搖頭輕笑,“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他們倆才更般配,兩個人都單純得跟小白花似的……”
顧醫生也不介意,一笑而過。
在沈瑤那裏蹭了頓豐盛的晚餐後,舒念和顧雲深才離開的,為了照顧陸驍,沈瑤專門請了大廚來家裏,總之陸驍這段時間的小日子特別滋潤,看得舒念都有點羨慕了。
但她是個窮人,債主就在身邊,她每天都得努力賺錢,爭取早一點把債還清。
因為晚餐吃得多了點,夜裏舒念被顧醫生纏著做了很久的運動,美其名曰消食。
到最後舒念是一根指都動不了了,顧雲深抱她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抱著她出來放在一旁懶人沙發上,換了床單被罩後才又抱著她躺回床上。
舒念窩在他懷裏,雖然很困,但聽著他心跳,她就想和他說會兒話。
“魏濯霖找過我,坦白了他給我媽設套的事,之後他向我道歉了。”
顧雲深一頓,而後問:“什麼時候?”
舒念回答:“昨天午,魏筱筱拉著他一起來探班。”
顧雲深沒出聲打斷,舒念繼續說:“其實我沒那麼大度,但人就是這樣,我想要好好生活就必須學會偽裝,就算討厭某個人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所以我表麵上很大度地接受了他的道歉。”
顧雲深笑了起來,摸摸她的頭,“你以後可以做真實的自己,見到討厭的人也不用委屈自己去接受。”
舒念歎氣,“唉,雖然有顧爺爺和你給我撐腰,但我也不能恃寵而驕不是,踏入這個圈子,有些規則我不得不接受,萬一哪一天我沒了你這個靠山,我得罪過的人都來落井下石,那我豈不是死得很慘。”
安全感,她現在有,但也怕習慣了之後突然失去,她會彷徨無措失去自我。
顧雲深沉默了好一會兒,舒念以為他睡著了,她也困得睜不開眼了,就在她要睡過去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他好像說話了,她沒聽清。
舒念一下子醒神,迷離地問:“你剛說什麼?”
這是她的被握住,而後溫暖的大與她十指交扣。
他又說了一遍剛才的話,這一次她聽清楚了。
他說:“舒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請你陪我結個婚……”
因為激動,舒念的睡意徹底消散,她換了個姿勢趴在他懷裏,咯咯笑,沒有立即回答願意或是不願意。
顧雲深也沒逼她,打了個嗬欠後溫聲說:“爺爺很早就在準備了,但又怕嚇到你,隻要你點頭,咱們結婚的事就該提上日程了。”
舒念心裏偷著樂,麵上故作矜持,“哪有你這樣求婚的,鮮花沒有,單膝跪地也沒有,甚至連個求婚戒指也沒有,太寒酸了,我得考慮一下。”
顧雲深打開床頭燈,拿過一旁床頭櫃上安安靜靜躺著的兩枚戒指,那是睡前剛從兩人上取下的。
他上一次求婚也是在床上,那時候她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戒指套上左無名指,舒念笑而不語,這種戲碼已經上演不止一次了,她不亦樂乎,他耐心極好,每次都配合。
這個男人明知她是故意還願意陪她演,也許他真的能陪她演一輩子。
“我願意。”
這一次她鄭重回答他。
如果餘生是他,她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