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正打著嗬欠極不情願的從東邊慢慢重複著千萬年一成不變的運動,當太陽的一道餘光劃過一座破敗不堪的廢棄寺廟時,躲在寺廟角落的草堆突然變得雜亂無章,晃晃悠悠的爬起來一個可憐蟲,如果不是身上披著一件到處都是洞的不太合身的長衫,還以為是看見的是一句骷髏活了過來,這個不點現在完全是皮包骨,已經看不見一點肉膚底下就能見到那噌噌白骨,臉上早已看不見一點血覺就像是從別處借來的一塊臉皮硬生生的貼在了那張圓臉上。也許這不點以前是個可愛,五官出奇的端正,再配上那副圓臉,如果在有那麼點嬰兒肥的話,相信所有人見到的話都會忍不住捏他臉兩下。但是現在的他,由於消瘦而使體內各處骨頭非常突出,早已把他本應該有的可愛掩埋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不點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慢慢的張開眼睛去追尋那一道陽光。又是一開始了,究竟會有多少次的重複多少夜的失眠才會換來嶄新的自己,他怨恨命運的不公,卻也隻有拍了拍破爛長衫上因為睡覺而粘上的茅草,拿著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跟隨自己的黑sè破碗,宛如老人般步履蹣跚的向貌似並不屬於他的世界走去。
來到寬闊的大街上,清晨的大街每戶人家都四門緊閉,此刻的大街還是那麼的安靜,他也安安靜靜的徑直走到以往都蹲著的那個角落慢慢鋪上一塊已經到處都洞穿的舊布,然後把他那唯一的財產碗放在舊布的前方,自己慢慢坐在了舊布上,眼睛空洞的望著前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漸漸的大街上行人慢慢多了起來,很多商鋪也漸漸的打開了他們的大門,一些商販也把自己賴以生存的推車推到了固有的既定位置開始為生存不停的叫賣起來。
叫花麵前的破碗裏也零零散散的多了幾枚銅幣,旁邊賣包子的大嬸照舊拿了兩個剛出籠的包子放在叫花的舊布上。
“朋友,先填填肚子……哎!”
大嬸的一聲歎息引來了剛在這裏買包子的一個身穿淡紅sè映花連衣裙的女孩的注意,為什麼是女孩呢,因為她看上去最多十四五歲,紅撲撲的臉上依稀還能看見屬於她這個年齡的稚嫩。
“大嬸,這孩子的父母呢,這麼就在街上乞討,他父母對他也太殘忍了一點吧。你看他瘦的隻剩皮包骨了,實在太可憐了把。”
知道呢,這孩子在這也一年多了,問他什麼他從不開口,也從不關心身邊發生的事,每在這就一直盯著對麵的學堂發愣,很多好心人可憐他想要問他點什麼想要收留他,可無論是誰都無法撬開他的嘴巴。你他看樣子也六七歲了吧,難不成到現在還不會話看到這個孩子這樣,真的心痛啊,不知道他上輩子造的什麼孽,老要這麼對待一個孩子,他還隻是個孩子啊麼就沒了童年,真的造孽啊……”
大嬸絮絮叨叨想繼續下去,卻看見那個姑娘稍稍撩起裙擺,慢慢蹲在了叫花的麵前,看著麵前這個叫花,雖然身上的衣服很破舊,還有幾個洞,能直接看到叫花衣服包裹下的脆弱身體,可衣服卻與其他叫花不同,出奇的幹淨,讓這姑娘起了好奇之心,起了憐憫之心。
“朋友,能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嗎?你要是告訴姐姐了,姐姐給你買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