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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嗬噠身子微微一顫,似乎預料到會有甚麼不妙之事發生,故意放慢了語速,“掌門的意思是說,讓花流雨死於毒藥?”
“弄玉是合適人選,正好檢驗她的用毒本領能否出師。”劉駑脫口而出。
蕭嗬噠似乎早料到掌門會如此說,緩緩點頭,“弄玉可以去做,但卑職有一個條件,還請掌門答應。”
劉駑微微揚起下巴,望著蕭嗬噠,“甚麼條件?”
蕭嗬噠道:“事成之後,我想帶弄玉一起去潼關。那裏同樣是明槍暗箭的戰場,她的用毒本領正好用得上。”
劉駑道:“我本想讓羅金虎陪你去,他得我傳授大義武經,最近武功進境甚快,應該能保證你在路途中的安全。”
蕭嗬噠搖頭道:“帶上羅金虎過於紮眼,恐怕不利於我在敵軍中展開遊說。如果換成弄玉,我可以和她在路上喬裝打扮成夫妻,不容易惹起其他人懷疑。”
劉駑輕笑,接著點頭,“你的主意不錯,就依你罷!”
蕭嗬噠拱手,“卑職在此謝過掌門!”
劉駑笑道:“你近來變得有些多愁善感,昔日杜秋娘有詩雲‘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和弄玉年華正好,不如就此結下一段正的姻緣。”
蕭嗬噠抿嘴輕笑,“弄玉姑娘素來喜歡像掌門這等雄壯男兒,對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從不放在眼裏,想打動她隻怕甚難。”
劉駑哈哈大笑,“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兩人繼續聊了幾句,蕭嗬噠退出書房,眉頭緊鎖,似是心事甚重。
片刻後,他來到大理寺偏院,這裏的空氣裏彌漫著濃重而刺鼻的草藥味。除了他之外,向來甚少有人願意來到這裏做客。
偏院裏隻有孤零零的一間瓦房,弄玉及其師父花流雨便住在此處。瓦房占地不大,在院中留下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四處曬滿了各種藥材,紅的、白的、黃的,綠的,黑的。葉子、根莖、花朵、蟲、鳥和貝殼,不一而足。
蕭嗬噠在偏院的角落裏找到了正在磨藥的弄玉,拍了拍弄玉的肩膀,低聲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弄玉見他臉色陰沉,怪道:“咋了,誰惹你生氣了?”
蕭嗬噠低下頭,“沒甚麼,掌門剛剛找我了。”
弄玉偏著腦袋,“掌門訓你了?”說著擺起教訓的口吻,“我早說過,你就不該讓出大權,否則不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
蕭嗬噠深歎了一口氣,看了看不遠處虛掩著的屋門,那個目盲的花流雨應該就坐在裏麵。
他曾聽說,人在失去雙眼後,耳朵的聽力會變得格外地好,於是不禁暗暗猜想,花流雨是否也是如此?
他用眼神示意弄玉走得遠些,弄玉明白他的意思。兩人遠遠走開,來到院中距離屋門最遠的一個角落裏。
蕭嗬噠壓低聲音,“掌門要你殺了花流雨。”
“我?”弄玉大驚之下差點失聲叫了起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用手捂住嘴巴,過了好久方才緩過神來,定定地看著蕭嗬噠,“你實話實說,掌門是不是看出我倆之間的關係了?他肯定是吃醋了,所以才故意要為難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