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燁看著石碑娓娓道來:“這石碑上說的是一位丈夫對妻子的愧疚懷念之情。”
“哦,什麼樣的愧疚呢,竟會有如此手筆?”蘇搖指著這梨花林問。
盛燁斂下心神,這個蘇姑娘說她不識字,可卻也不好糊弄,“上麵寫的不是很清楚,隻不過呢,這位當事人應當是有一定權勢的,否則也建不了這樣一個浪漫的院子。”
蘇搖見他語焉不詳,料得這石碑上肯定寫了不得了的事情,或者這主人公不同尋常,所以盛燁不願說與她聽。
“既然這樣你告訴我這個主人公對她的妻子做了什麼?為何會愧疚了?”
盛燁見她神情微慍,便不再打花槍,“這位丈夫早些年因為旁人的救命之恩誤以為自己愛的是那位救他命的女子,取了他的妻子卻一直冷落於她,直到她的懷著身孕滑胎以至於終身不孕,最後跌落山崖而亡,他才驚覺自己愛的一直都是他的夫人,他的夫人生前很喜歡梨花,他便在這裏建了這座梨花林。”說完,盛燁歎息了一聲,似是很感歎。
蘇搖冷笑一聲,不屑道:“所以他就後悔了,早幹嘛去了,救命之恩又如何?若是真的愛一個人又怎會不知?我看他就是愧疚罷了。”
盛燁看向蘇搖,“那你以為真的愛一個人應當如何?在下願聞其詳。”
隻見蘇搖微微一笑,抬眸看他。輕啟朱唇:“若真愛一個人,便不會讓她受一絲委屈,就算有些事情是她做錯了,另一方也會不計後果的幫著,而這位石碑上的丈夫幫著的一直都是他的那位救命恩人,由此可見,他對他的妻子隻是愧疚。”
盛燁不讚同,“這位丈夫並不知道他的救命恩人是個蛇蠍女子,後來他知道了,才驚覺他的妻子才是真的好。”
蘇搖冷哼一聲,“就算這位救命恩人是蛇蠍心腸,可是他就一絲懷疑都沒有?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他的確隻是愧疚。”
盛燁沉默了。良久道:“或許是吧。”
蘇搖看了石碑一會,見其中有個字顏色略深,好奇的以指戳了戳,隻聽得一聲機關響,石碑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通道,通道裏傳來微微亮光。
盛燁蘇搖相看一眼,盛燁走在了前麵,蘇搖在他的攙扶下慢慢地走下台階。
裏麵有個小房間,正方形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微微亮光是有四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發出,牆上掛滿了畫像,中間有張桌子,上麵鋪滿了紙張與畫筆。蘇搖拿起最前邊的紙一看,紙上畫的是個美人。
畫上的美人一臉英氣,手持一把紅刃的短劍。隻見這美人青絲綰成墮馬髻,其間點綴梨花簪子。嬌俏可愛。
盛燁瞥見桌上的一個簪子,簪子由上好的羊脂白玉製成梨花的花瓣,金線做成花蕊。他拿著簪子的手在袖子下微微發抖。
蘇搖和盛燁圍著牆壁轉了一圈,發現所有的畫,畫的都是同一個女子,畫像紙張有深有淺,一看就是不同日子所繪。
蘇搖看著盛燁說道:“這個丈夫看來還活著。此生他恐怕永遠得活在愧疚中了。”
盛燁對蘇搖的話不置可否。“我們在這裏時間夠久了,恐你我侍女擔心,我們出去吧。”
出來的路依舊由盛燁領頭,他大步走到了出口,回頭向蘇搖伸出了手,蘇搖握住,借力出了密道。
“主子!”隻聽得一聲女子的叫喚,帶著焦色。
蘇搖一出密道,就見盛燁的兩個手下站在不遠處。
冷語見到盛燁麵露喜色,卻在盛燁手裏牽的另一隻手的情景裏斂了喜色。
冷言心中歎息一聲,終是流水無情戀落花,他安慰的拍啦拍妹子的手。
“主子,這個地方我們看過了,那邊有個隱形的小門,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冷言指著一出牆壁對盛燁說道。
蘇搖循著冷言所知,發現有一處地方隱有虛線形成一個小門的形狀,不由得對這位觀察入微的冷言多看了兩眼,突覺手上吃力,才發覺盛燁並未放開她的手。欲要掙紮,卻難以與習武之人的力道相比。
盛燁拖著蘇搖走向出口,冷言冷語隨後,冷語眸中悲傷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