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傻傻的看著,喉嚨仿佛被卡住了,一句話也不出來。
影兒回眸一笑,那是一個可迷倒億萬眾生的甜美笑容,嘩的一聲,扇動著翅膀朝蠻荒方向飛去,最後一刻,她要把最美麗的自己留在他心中。
蒼茫的道路上,嚴文癡癡的望著那道漸漸變的身影。
卻不曾看見,粉紅翅膀的主人早已淚眼朦朧,仿似落淚的使。
別離傷!
嚴文的心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清楚明了,他是多麼渴望和她一起雙宿雙棲,多麼渴望向她述內心的不舍,多麼渴望向她解釋。
但是,他不能!回想起來,自己確實很混蛋,老早就知曉了影兒的心思,卻一直在她麵前有意無意的表現出對別人的情意。
影兒已經對他死心,嚴文知道,單憑的是沒有用的,即使她願意留下來,隔閡依舊存在,那麼,放棄是眼下唯一的選擇,此放棄不是真的放棄,而是暫時放棄。
“下次再相見,決不會隻在沉睡時親吻你。”嚴文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痕,絕美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存在於他深深的腦海中。
看了看色,時辰尚早,他邁動步伐朝著未知的前方走去。
走了不到數裏路,一路上開始出現斷斷續續的屍體,看穿著,大部分是有幫派和勢力的,觀腐爛程,這些人應是在獸潮來臨之前就已經逃出來了,至於為何會死在半路,想來和勢力的爭鬥大有關聯。
不管這些,繼續向前,嚴文後悔沒有及早弄一張地圖,搞得現在位於哪個方位都不清楚。
色將黑,他下了大道,打算尋一處村鎮歇腳。
嚴文的運氣不錯,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眼前就出現一個規模不的村鎮,入口處聳立著一座高大的路碑,輕念出聲:“無蠍鎮,好奇怪的名字。”
鎮子裏麵隻一家客棧,更是人滿為患,看來有不少逃亡之人借宿此處。
嚴文尋到一處民宅借宿,主人先是沒開門就拒絕了,開門後見是一位少年,便把他迎了進去。
主人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漢,家中還有一位憨厚老實的兒子,介於三四十之間,尚未娶妻,這讓嚴文感到非常的奇怪,如此年紀為何還未娶妻?
吃晚飯的時候,嚴文終於明白怎麼一回事,他們吃的居然是如水一般稀粥和難以下咽的菜根。
“哥,不怕你見笑,家中是有些存糧的,但不得不省吃儉用,此番是為了待客,粥中還能見到一些米粒,若是平常,隻怕米粒都難以看到一粒。”老漢幹笑一聲。
嚴文大奇,一番交談下才明白怎麼一回事。
近幾日有大批逃難者湧進村鎮,這些人將糧食鋪的存糧全買光了,可還是有許多人沒有買到糧食,於是有人開始向尋常人家購買,尋常人家都是算好了過活的,哪來的糧食賣,隻好將人拒之門外。
豈料有些身強體壯之人,硬是闖進民宅“購糧”,老漢家中正是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這些人搜刮了家中的存糧,是購買,可留下的那點錢財還不夠總價值的一成,並且眼下有錢也難以買到糧食,幸虧老漢還藏有一點米糧,不過要撐到豐收之際,實在是困難得緊,因此不得不如此節儉。”老漢頗為無奈的歎氣。
本來沒有米糧也還有其他的收成,嚴文在聽完老漢的解釋之後,不由得滿臉的震撼。
無蠍鎮原本叫做無揭鎮,數年前,這裏來了一隻巨大的花紋蠍,足足一丈多長,將鎮子攪得雞犬不寧,後來在外麵請了厲害武者,將巨蠍逼退到鎮子左邊的山穀,始終無法將之消滅。
巨蠍在山穀中徘徊一陣後就走了,山穀中有不少的莊稼,被它毀了個七七,還剩下的也沒人敢吃。
若是如此,也隻是毀了一季的豐收,可事情並沒有結束。
從那以後,巨蠍就隔三差五的來騷擾村鎮,村民苦不堪言,卻又無可奈何,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隻要不去惹它,此物就不會傷人性命。
名字是不久前改的,大夥都希望以後再也沒有巨蠍。
嚴文斷定這是一頭幻獸,為何不傷人性命就搞不懂了,幻獸可不是善類。
“這幾日陸續有逃難者自告奮勇,要去消滅花紋蠍,如果真能消滅,被搶些糧食倒也值了,可惜一個個都是重傷而回,還有人丟掉了性命。”老者搖頭歎息。
嚴文有心除害,但是光聽老者的隻言片語,難以斷定巨蠍的修為,倘若是一隻入階幻獸,自己鐵定是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