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江世霖心中不悅,“我說過多少次了,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應該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好吧。”夏堇歎息,“其實我不知道。看材質,我猜想印章可能是婆母留給你,或者是老爺在早年為你做的,所以玉石不夠純淨通透,並不是頂級的。可是看雕工與花紋,又像是近年的東西……”
“你能從雕工和花紋知道是誰做的嗎?”江世霖問得急切。
“我不敢肯定,但是早幾年父親喜歡木雕,教過我不少東西。他說,每個成名的師傅都有各自的習慣,就像是烙印……”
“你直接告訴我,這是誰做的!”
“可能是城西玉茗玉器行的成師傅。”
“你怎麼不早說!”江世霖一邊埋怨,一邊又抓著夏堇的肩膀,狠狠親了她一口。
“你幹什麼!”夏堇的話音未落,就見江世霖跑出了屋子。她跟上前,他又停下了腳步。“相公,發生了什麼事?”
“你既然早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不告訴我?”
夏堇莫名其妙,隻能眨眨眼睛,抬頭看他。印章是他的隨身之物,他從不曾交給她,更沒有問她看法,她如何提及?難道要她突然對他說,你的印章,玉質不夠好,配不上你?
“算了。”江世霖歎氣,轉頭吩咐小丫鬟:“去把杏紅叫來。”
待江世霖拉著夏堇回屋,杏紅亦趕到了。江世霖對著她說:“你的父兄此刻應該在府內吧?”見她點頭,他又道:“我現在走不開,你馬上讓他們去城西,悄悄把玉茗玉器行的成師傅請來。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若是有人問起,哪怕是父親,就說我讓他們幫著買東西,明白嗎?”
“是。”杏紅一臉肅穆,對著夏堇曲了曲膝蓋,急匆匆離開了。
夏堇心知,杏紅是知道內情的。她回頭問江世霖:“那個成師傅,有什麼不對嗎?”
江世霖揚了揚手中的印章,解釋道:“這東西是假的。按照杏紅所言,我受傷當天早上,印章是真的。我受傷那天晚上,她把東西鎖入暗格。待我醒來,她交給我的印章變成了假的。”
“相公,你讓她通知她的父兄去找成師傅,你一點都不懷疑她?”
江世霖搖頭。回憶自己所言,他失笑,低頭對夏堇說:“我剛才那些話,聽起來杏紅確實很可疑,但是我相信不是她。退一步說,就算她對我有二心,也不敢每月去賬上支取那麼大筆銀子。任何一個下人,就算是再貪婪的人,也絕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胃口。”
聽著江世霖的話,夏堇心中莫名難受。江世霖堅信杏紅對他全無二心。他是那麼信任她,早就忘了他曾經說過,他們不能放過任何線索,不能漏掉任何可能性。
“怎麼了?”江世霖拍了拍夏堇的臉頰,“不用擔心,或許這次是一個轉機。”
“或許。”夏堇垂下眼眸。
同一時間,小丫鬟在屋外回稟:“三爺,三奶奶,門上傳話過來,大爺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