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江世霖急忙打斷了江光輝,就見江光耀正詫異地看著自己。
“總之,昨日我已經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你可以讓你媳婦放心。”
聽到這話,江世霖更加尷尬。江光耀深深看了他一眼。片刻,他對著江光輝說:“先前世澈對我說,自世霖受傷醒來,變了很多。此刻之前我還不相信,如今看來,男人確實應該早些成親。”他欣慰地笑了笑,繼而又與江光輝商量:“世霖既然想知道,不如告訴他吧。隻要他不與其他人談及,應該沒有大礙的。再說,兩件事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我們不想事情繼續下去,也隻是以防萬一罷了。”
江光輝沉吟片刻,打開窗戶向外看了看,複又關上窗戶,這才壓低聲音說:“既然大哥這麼說……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管二在上京趕考的時候,與朱雲奇的姑姑識得,這事你大伯母一直知道。前些日子,你母親交給朱大人的書信,就是關於這件事的。”
江光輝說得婉轉,但江世霖聽明白了。這分明就是貴族小姐與落魄書生的狗血故事。先前朱雲奇看到那封信的表情,他和夏堇就有此猜測。可事實若是如此,管二和管大娘為何謀害他,動機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江光耀看到江世霖的疑惑,接著說道:“我剛才就說了,管二到底想怎麼樣,得問了他才知道,至於那個管大娘,她如何識得管二的,也得問了管二才知道。當下可以確認,管大娘與你手中的黃氏一樣,意圖報複夏家是確實無疑的。她和管二假裝兄妹,卻不是夫妻,我猜想,應該是十幾年前,朱家為了斬草除根,一直在暗中找他。”
“大伯父,這樣解釋,好像更說不通吧?”
“你聽我說完。”江光耀示意他稍安勿躁,接著解釋:“據你大伯母說,當年,朱家原本已經同意了婚事,結果管二與別人私奔了。朱家一直在尋找一對夫妻,因此他們才假扮兄妹。不過你大伯母無法確定,管大娘是不是當年的女人。一開始,她的確以為他們是兄妹。管二告訴她,他根本不是與人私奔,他是被人陷害的。你大伯母這才留下了他們。”
江世霖依舊覺得整件事太過荒誕了,但他看江光耀和父親的表情,知道他們是相信這番說辭的。他隻能轉而詢問:“那剛才說的藥粉呢?”
“這事可大可小,開不得玩笑。”回答江世霖的依舊是江光耀。看到江光輝示意他繼續往下說,他接著解釋:“就如我和你父親先前說的,薛家滿門抄斬,並不是表麵上那些事情,而是——”他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他們站錯了對,用藥粉謀害後宮的娘娘,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結果……”他歎了一口氣,“我想,黃氏和管大娘能夠拿到藥粉,卻未必知道這件事,但夏老太爺可能察覺到了什麼,這才對黃氏他們見死不救,置之不理。”
聽完這段話,江世霖心中的詫異更甚。就算江光耀所言全都是事實,管二或者其他人,謀害他的動機還是不足。難道是因為管大娘想要夏堇守寡,所以給他下毒?退一萬步,即便管大娘真的把夏堇守寡看成報複夏家的方法之一,又是誰把他推下樓梯?那時候他和夏堇並沒有訂婚,守寡之說根本站不住腳。
江光耀仿佛知道江世霖心中的懷疑,他主動開口:“我和你父親也都想到了,管二他們,可能與你被推下樓梯無關。我們並不是阻止你追查那件事,隻是關於藥粉和管二,切不可繼續深究,以免引來更多的麻煩。”
江世霖表麵點頭應下,待到江光耀離開,他複又折回江光輝的房間,問道:“父親,您相信大伯說的那些事情?”
“我知道,你仍舊將信將疑,我也覺得管二想要謀害你,根本說不通,但是你大伯說的那兩件事千真萬確。早在十幾年前我就聽說過。隻是我不知道管二和那個管大娘居然是當事人。你大伯母居然糊塗得收留禍害在身邊。”
江世霖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他追問:“父親,母親交給朱大人的書信,到底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