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媽媽愣了一下,搖搖頭,“奴婢不敢妄加揣測。中午的時候,奴婢試探過丁香,她好似什麼都不知道。”
馮氏沒再說話,隻是一個勁抹眼淚。錢媽媽小聲勸說:“夫人,您不用太過擔心。依奴婢看,姑爺對大小姐,那是捧在心尖尖的……”
“那隻是現在,他們在一起才幾個月……男人要變心,是怎麼都攔不住的……堇兒又是那樣的脾氣,和她父親一樣……”馮氏越哭越傷心仙荒劫。
錢媽媽在一旁勸著,亦是悲從心生。夫妻之間的事,都是冷暖自知。江家若是普通人家也就算了,可江世霖早就花名在外,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勝枚舉。若夏堇不想要孩子,江世霖的新鮮感能持續多久?
馮氏哭了一會兒,聽到夏堇在門外求見,她急忙擦幹了眼淚,命錢媽媽開門。
夏堇本是過來辭行的,見母親眼睛紅腫,訝然問:“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沙子迷了眼睛罷了。”馮氏勉強笑了笑,拉著夏堇在床邊坐下,問道:“世霖是過來接你回去的?你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裏好好的,倒是你,嫁了人就不能再任性,得好好為將來計劃,你的一輩子還很長,做什麼事都不能意氣用事……”
夏堇聽著母親語重心長的勸說,慢慢紅了眼眶。在她聽來,母親的每一句都在說,江世霖總有一天會不喜歡她。她的心很難受。就在剛才,短暫分離後的乍然相見,她才意識到她有多思念他。母親的出發點或許是為了她,但她的話很殘忍。她想捂住耳朵不聽,卻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是事實。
上了馬車,夏堇主動坐在江世霖身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江世霖受寵若驚。一直以來都是他黏著她。他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低聲在她耳邊說:“父親那邊,你不用擔心。還有,那件木槿花色的衣裳,是桃紅把式樣透露給成衣鋪子的掌櫃。據她自己說,是她看到小丫鬟晾曬的時候,默默記在心中的。我已經讓母親把她打發去莊子了。”小潘氏的意思,既然他那麼厭惡桃紅,把她賣了就是了,可考慮到她的背後可能還有別人,他還是選擇了把她送去莊子。
見夏堇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低頭看她。原本他並不覺得她的容貌多讓人驚豔,現在,他隻覺得所有的女人在她麵前都會黯然失色。他用掌心緊貼她的臉頰。她的小臉還沒他的手掌大,她的眼睫毛又長又卷,原本嫣紅的嘴唇因為身體不適,這會兒顯得有些蒼白。他的拇指不自覺地劃過她的嘴唇,被她抓住了手腕。
“你肩膀的傷,好些了嗎?”夏堇閉著眼睛詢問。
“你終於想起關心我了。”江世霖一臉哀怨,卻難掩嘴角的笑意。他摟著她,盡量為她緩衝馬車的顛簸。
夏堇沒有應他的話,隻是伸手環著他的腰。她不該與他如此纏綿,大家閨秀應該端莊賢淑。她暗暗歎了一口氣,卻依舊依靠著他。
江世霖凝視著她,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想到前一日與江世澈、江世熙兩兄弟的對話,他的笑容慢慢隱去了。按江世澈所言,他隻是覺得,他們兄弟三人再不像小時候那般親密,才會特別懷念小的時候,不由自主在夏堇麵前感慨了幾句。至於江世熙,他堅稱,因為夏蕊的衣裳,他以為她是夏堇,這才過去相救。等看清她是誰,他覺得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施以援手。
在江世霖看來,若夏堇遇險,他又恰巧不在她身邊,他自然不希望別人礙著男女之別不救她。真正讓他不舒服的是江世熙的態度,仿佛他很注意夏堇,甚至是在意。當然,他並沒有忘記,以江世熙初見夏蕊的距離,不可能像他描述的那般,看到她裙擺上的木槿花。
夏堇因江世霖的沉默抬頭看他。四目相接的瞬間,她心虛地垂下眼瞼。
“幹什麼一臉心虛?你在嶽母麵前說我壞話了?”江世霖說了一句玩笑話。
夏堇一陣緊張,急忙掩飾情緒,低聲說:“現在時辰還早,能讓我見一見黃氏嗎?”
“為什麼想見她?朱醫婆不是說,這半個月你都不能勞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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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罵我是後媽,我真心是親媽。愛情經曆過磨難才會情比金堅。我對天發誓,一定是he,皆大歡喜的結局,惡人一定會有惡報。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