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奇揚手示意眾人安靜,高聲說:“鄉親們,大家都知道,王奎曾指證江家三公子殺害崔文麒。這件事到底如何,大家稍安勿躁,待會兒請王奎自己說明原委。”
王奎聽到他的聲音,幡然醒悟。他放開兒子,跪在地上對著他連連額頭,片刻,又拉著妻兒一起磕頭,泣不成聲狂神演義最新章節。
朱雲奇深深歎了一口氣,命手下扶起他們,感慨道:“其實,你最應該感激的人是世霖。若不是他,你們一家三口隻能在地下相聚。”
王奎聽到這話,又對著江世霖猛磕頭。馮大人被朱雲奇那聲“世霖”震得回不過神。他回憶始末,這才恍然大悟,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得罪江家。他諂媚地笑著,假裝不明白,詢問朱雲奇事情的始末。
朱雲奇朝著馮大人讚許地笑了笑,輕咳一聲,高聲說:“馮大人,先前你不是問我,既然崔文麒死的那天,世霖一整天都在家,王奎壓根不可能看到他,他為何沒有自證清白,反而拿銀子賄賂王奎?”
“是是是。”馮大人連連點頭,“就這點,下官怎麼都想不明白。”
“其實很簡單。世霖在那時候就知道,王奎的妻兒被抓,他受人要挾,才會誣告他。他不過是將計就計。”
“下官明白了。”馮大人再次點頭,“江公子是怕他揭出真相,歹人會謀害王奎妻兒的性命,這才不動聲色,甘願受人冤枉。”
王奎聽到這,拉著妻兒再次給江世霖磕頭。不同於朱雲奇和馮大人的做戲,王奎卻是真心感激江世霖的。他誣告他,他卻反而幫著他救人,這份恩情他就算豁出性命,有生之年也一定會報答他。
江世霖壓根沒料到朱雲奇會把事情鬧這麼大。他主動請纓,帶人找回王奎的妻兒,不過是想叮囑王奎的妻兒,在公堂上不要提及黃氏,以免牽扯出夏知翰,又讓夏堇感傷。他是紈絝公子,一直以來,對著他磕頭求饒的大有人在,可真心感激他的壓根沒有。他尷尬地想拉起王奎,可他們一味跪在地上對他磕頭,眼淚嘩嘩直流。
朱雲奇瞥見江世霖的窘態,嘴角染上了幾分笑意。他對著王奎語重心長地說:“王奎,你真是糊塗。妻兒被綁架,你大可以報官,你卻選擇誣陷他人,你這樣做不止救不了自己,也會害了別人,你知道嗎?”
“是,大人說得是。”王奎轉而對著朱雲奇磕頭。
朱雲奇深深歎了一口氣,接著又道:“在客棧的時候,我不止一次喝問你,可是你呢?仍舊不願意說出事實,讓官府幫你救出妻兒。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
馮大人立馬湊上前說,是王奎運氣好,遇到了江世霖和朱雲奇,才能轉危為安。朱雲奇坐回判桌後,重重一拍驚堂木,命王奎一家把事情地始末說清楚。
直到此刻王奎才明白,後衙的時候,衙差命他在堂上不要提及黃氏是什麼意思。他一五一十說出了經過。之後他的妻子也當眾說出了被綁架後發生了什麼事。朱雲奇當眾拿出了通緝犯的畫像讓他們辨認。兩人想也沒想就點頭,王奎還聲情並茂地描述了他渾身是血跑進他家的情境。旁觀的百姓隻覺得匪夷所思,峰回路轉,不過王奎的鄰居都證明,自崔文麒死後,他們的確再也沒見過他的妻兒。還有人言之灼灼地說,看到麵生的人在王奎家附近打轉,現在想來,一定是江世霖或者朱雲奇派去保護或者監視他的。
待到衙差把王奎一家帶下,朱雲奇拿著畫像走到旁觀的百姓麵前,指著畫像上的人,慷慨激昂地說:“眾位鄉親,此人先是意圖殺害江家三奶奶,失敗之後,他又使出了下作手段誣陷江三公子。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沒有!”
好像是為了附和他,人群中有人高聲問:“朱大人,難道夏家三小姐的死,也和他有關?”
“這位小哥說得沒錯,正是這樣。”朱雲奇鄭重地點頭,“夏家三小姐雖然失德在先,但她罪不至死啊!可是他——”他指著畫像上的男人,“他不止命人侮辱她,殺害她,還以此威脅她的父母,逼得她的父母在大牢自殺。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所有人都覺得,是世霖逼死他們。他用心之險惡,手段之毒辣,本官從未見過,甚至聽都沒聽過。各位鄉親,大家一定要認清楚此人的容貌。若是見到他,務必馬上報官,切記,切記!”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