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城的某家酒樓,江世霖一手拉著夏堇,一手指著對街的一家茶樓,側頭問夏堇:“你看,窗邊的那個男人,如何?”
“什麼叫如何?”夏堇一怕對方發現,二怕小二突然進屋,三怕街上的人看到他們,一臉緊張。她匆匆瞥了一眼江世霖指著的人,隨口回答:“就是一位等著喝茶的公子。你先放開我。還有,若是讓他發現我們偷窺……”她才說到這,就見對麵的白衣男人對著他們揮揮手。她一下子呆住了。
“怎麼這麼笨聖女狂妃,智鬥霸情王爺全文閱讀!他是我向王二借的。長得還算不錯吧?”江世霖一邊解釋,一邊對著男人點頭示意。
“你是說……”夏堇朝著對街的男人看去,隻見他一襲白衣,一柄折扇,唇紅齒白,麵帶笑容。嚴格說來,男人長得很俊逸,甚至可以稱得上漂亮。可江世霖也算是俊美型的,但兩人給她的感覺截然不同,她說不清哪裏不對勁。
江世霖見她呆呆地盯著對街,立馬吃味了,壓低聲音說:“你直勾勾看著人家也沒用,在他眼中,你沒有半點比得上我。”
夏堇一時沒回過味,再加上她已經不記得王二是什麼人,隻是惱怒地說:“是你讓我看的,這會兒又說我直勾勾看著他,你到底帶我來幹什麼?……難道!”她驚愕地轉頭朝對街看去,就見夏芯已經獨自入了茶樓,而白衣男子正殷勤地引她入座。“我隻是讓你……”
“如你計劃那般,那還有什麼趣味!”江世霖一臉興致怏然,笑眯眯地說:“如果在你二妹非他不嫁的時候,突然發現他是王二的男寵,就連男人都算不上……”
“你說什麼!”夏堇這才明白江世霖先前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又驚又羞,見屋子裏沒有旁人,又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是說,他就和女人一樣?真的有男人隻喜歡男人……”
“怎麼,你想見識一下嗎?”
“你正經一點。”說話間,夏堇的目光緊盯著對街,就見男人正注視著夏芯,而夏芯低頭而坐,顯然早已羞紅了臉。男人拿起茶壺,把夏芯身前的杯子注滿。夏芯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頭。男人見狀,悄悄挨近了幾分,抓住夏芯的手,而夏芯居然沒有掙脫,隻是把頭垂得更低了。
夏堇雖然早已不把夏芯當姐妹,但她覺得這一幕落在江世霖眼中,一定會認為夏家的女子全都不知檢點。她看不下去了,轉頭質問江世霖:“你說過,她的事讓我自己處置的。你隻是幫我找一個合用的人。”
江世霖見她生氣了,頓覺莫名其妙。“你若是覺得不妥當,最多讓他收手就是。”
他們才說了兩句話,對街的兩個人已經雙手交握,深情凝視。夏堇氣得臉頰泛紅,氣呼呼地說:“我這就過去罵醒她。”
江世霖急忙拉住她,歎息:“你上次說,早已不把他們當親人,果然又是口是心非。”
“你在試探我?”夏堇愈加生氣。
“我沒那麼有空。”江世霖搖搖頭,指了指對街:“王二好不容易才答應把人借我,你真要我半途而廢?”
夏堇抿嘴不語,隻是生氣地看著對街的兩人。夏芯不是一向心高氣傲嗎?她不是一心想嫁江世澈嗎?怎麼會與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幽會?“到底怎麼回事?”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江世霖咕噥一句,又譏諷地感慨:“說起來,你二妹挺有意思的。前幾日,王二和他——”他指了指對街的男人,“他們……額……出門戲耍……反正,就是他們在街上遇到了你二妹。他對你二妹說了句‘小姐,小心’,又替她撿了一回帕子。之後,大概是又看到了,你二妹就找人打聽,他是什麼人,為何她從沒見過這位‘貴公子’。這些日子,王二對白衣男子正喜歡得緊,有心炫耀,便對你二妹說,他們是表兄弟,他是揚州首富的二公子。那時王二說這話,隻是想證明,他的新寵器宇不凡,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結果你二妹居然問他,他成親了沒有。”
“然後呢?”
“王二告訴她,他剛剛死了嫡妻,是來涿州散心的。大概就是因為這句話,昨日,你二妹在王家大門口撞上了王二的馬車,說是扭傷了腳。我也是昨晚才知道這些事,今日是王家的‘表公子’章公子約她在茶樓探病問安的。”
聽到這,夏堇的臉上難掩氣憤,問道:“昨晚你為什麼一句都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