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紫鳶想什麼，略一沉吟又咽下了嘴邊的話，轉而問道：“三奶奶，奴婢總覺得在哪裏見過衛大夫。還有，衛大夫剛才那麼……”
“或許他隻是一時好心。除了他，二伯剛剛也為我們話了。”夏堇嘴上這麼，心中卻愈加肯定，假的衛晨一定與她，或者與她的父親有某種關係。明日潘氏與她一起回娘家，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機會問清楚。夏堇想到這，又是輕輕一歎。奶娘一家，外祖父留下的房子，還有荷花裏，她如何在潘氏的眼皮子底下把這些事安排妥當呢？
直至太陽快落山了，屋子內才傳來動靜。丫鬟請夏堇入內，玄青親自到門口扶了夏堇進屋，就聽潘氏罵道：“看到三奶奶在外麵等著，你們就不會叫醒我嗎？一個個像木頭似的，若是三奶奶著了涼，我如何向親家夫人交代？”
“母親，是我自己要在外麵等著。我知道，今日是我做錯了。”夏堇低頭道歉。
“你擔心親家夫人，情有可原，哪裏稱得上‘做錯了’。”潘氏一邊，一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母親，媳婦不敢坐，隻求母親原諒媳婦這一回。”夏堇語帶哽咽。她的兩條腿快失去知覺了，隻能靠意誌力強撐著，才能勉強站直身體。幸好她一早就決定跪求潘氏，所以有所準備，不然恐怕膝蓋已經淤青了。
“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潘氏示意玄青扶著夏堇坐下。
夏堇避開玄青的動作，屈膝跪在潘氏腳邊，抬起頭用淚眼看著潘氏，哀求道：“母親，我隻是太擔心了，才會冒昧請求衛大夫，讓母親和二伯為難了。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母親，請您相信我。”
潘氏輕輕拍了拍夏堇的手，歎道：“親家老爺剛剛過去，你擔心親家夫人的心情，我明白。下次你若是想請大夫回去瞧你母親，直接對我就是了。今日的事，我並沒有生你的氣，隻是這位衛大夫，不要是你，就連你父親也是第一次見。我隻是擔心……”
“母親，衛大夫既然是二伯的朋友，自然是信得過的。隻要她替母親把了脈，確診母親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夏堇急忙接話。她生怕潘氏提出換大夫，然後不知道從哪個找個人告訴她，她的母親沒事，沒病沒痛。
“既然你這麼，明日我和你，再加上衛大夫主仆，一早就去你娘家。我現在就遣人告訴你二叔父一聲。這樣你總能放心了？”潘氏親手扶起了夏堇。
夏堇本不想讓夏知瑜等人有所提防，但潘氏與她一起去夏家，於情於理都要提前通知一聲。她找不到借口反駁，隻能恭敬地謝過潘氏，再次為自己先前的行為道歉。
門外，紫鳶靠著牆壁，一邊揉搓著膝蓋，一邊注意著屋內的動靜。見潘氏派人去夏家遞帖子，眼中閃過幾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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