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平日裏都去哪裏買胭脂花粉?”夏堇追問。她相信凡事不可能無緣無故。紫鳶若是有意挑唆她仇視江家,一定有緣由。
春桃年紀還,並未察覺到不對勁,隻是搖搖頭回道:“奴婢從未見過紫鳶姐姐一個人出門。有時候海棠姐姐邀她一塊兒上街,她都,怕三奶奶找不到她,不願意去。”
夏堇相信春桃沒有騙她,可這樣聽來,紫鳶不止沒有可疑,還是一個盡忠職守的好丫鬟。她對著春桃歎了一口氣,感慨道:“如果我記得沒錯,過些日子應該是她母親的死祭。”
春桃點點頭,接話:“三奶奶記得沒錯。娘親每年都會陪著紫鳶姐姐燒些紙錢。紫鳶姐姐每次都會,若不是三奶奶替她安葬了病死的母親,又收留了她,她不是餓死,就是流落青樓了。娘親,紫鳶姐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事情過了這麼久,我都快忘了。對了,她母親是因何病死的?”
“奴婢不知道。不過娘親,就算她沒有生病,也會餓死。三奶奶,那時候真的餓死了很多人嗎?娘親,我們命好,遇到老爺、夫人都是心善的人,所以才沒有挨餓。”
“是不是餓死很多人,我也不知道。”夏堇隨口答了一句。她隱約記得,那幾年正鬧饑荒,田裏顆粒無收,城裏人心惶惶。夏家也在那次之後更加衰敗了。
發現從春桃嘴裏問不出什麼,夏堇叮囑她,不要在紫鳶麵前提起她們今日的對話,以免惹得紫鳶想起不愉快的事傷心。春桃不疑有他,點頭應了。
當下午,夏堇起身,準備繼續抄寫經書,紫鳶已經磨了墨,立在書桌前等候。夏堇坐在桌前問道:“之前我忘了問你,李大嫂如何了?需要請大夫嗎?”
“回三奶奶,李大嫂,她歇一就沒事了,不用請大夫。”紫鳶著,又咕噥了一句:“依奴婢看,她根本就是裝病。剛才,她還讓秋桐給她捶腿。”
“捶腿?”夏堇愣了一下,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告訴秋桐,讓她泡一壺熱茶過來。”她怕李大嫂是向秋桐打探消息的,就如同她留了春桃在身邊話一樣。
夏堇話的當口,潘氏正坐在桌前沉思。她知道,江光輝同意夏堇念經書給江世霖聽,除了《妙蓮法華經》隱藏的秘密,一定是尤氏了什麼。她左思右想都不明白,尤氏為何幫夏堇話,夏堇又有什麼目的。
“去請尤姨娘過來。”潘氏揚聲吩咐玄青。
事實上,這一刻的潘氏最擔心的不是尤氏,而是薛子昂。先前她隻告訴江光輝,夏堇借江家之名,在娘家狐假虎威,她隱瞞了薛子昂曾送了一對銀狐皮給夏知翰的事。
眼下,薛子昂隻是的翰林院檢討,但他的父親可是朝中重臣,江家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