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隨著城外那道鴻溝內妖獸的屍體越堆越滿,第一波的攻勢終於是減緩了下來,很快便消斂了聲息。整片都城外的赤土都平息了下來,一片安寧,唯有一道道血流淌下累積在一處處凹陷之中。陽光蒸發著這些赤紅色的鮮血,蒸騰起一蓬蓬血霧漂浮在整個大地的上空。
都守軍以七百六十一人的傷亡結束了這第一波的獸潮。所有的兵將都在這一刻鬆懈了下來,不管參戰還是沒參戰的,幾乎都是徑直委頓在所站的地方大口大口喘息著,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疲勞考驗著他們的心誌。
而在此時,一輛輛蒸汽騰騰的推車被一些年老殘疾的士兵推上了城牆。
“趕緊吃東西!接下來將是一場苦戰!”城牆之上,羅令山一聲令下,那些老弱病殘的士兵將那推車的蓋子一掀,頓時一股蒸汽混合著甜香騰了起來,卻是一鍋一鍋的菜粥以及一個個略微泛黃的饅頭。
一眾士兵當即排隊上前領取,包括下方還未參戰的忠**也是。這些士兵根本顧及不了手上還未洗去的妖獸鮮血,就一把抓在那雜麵饅頭上,片刻間的狼吞虎咽將這近千輛推車內的飯食一掃而光。
都是一個個將腦袋別在腰上作戰的人,不知道吃了這一頓還有沒有下一頓的飯菜,所以能吃飽則吃飽,起碼死了也不會覺得餓。
半柱香的時間之後,逍遙穀的方向再次傳來一陣擂鼓般的鳴響,這一次與第一波獸潮不一樣的是,半空之中多了一片黑壓壓的影跡。
“是飛禽類妖獸!”羅令山虎目望去,心中不由得一墜。飛禽類妖獸是獸潮的這些妖獸中最難纏的一類,因為它們不必考慮地形上的問題以及城牆的高度,隻需雙翅一展便能越過重重阻礙殺死守軍。
索性千百年來東陸七國對付它們已經有了不少策略。隻見在羅令山的命令下,一堆堆有些發黑的植物被抬上了城牆。
迷香草,這東西對付野獸是最有效的,一般的野獸聞上一口都會腦袋發暈,就算這些是妖獸,也會被大量香氣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為避免被香氣波及,這些迷香草都是堆積在城牆上一座座煙囪似的塔內燃燒,排煙口很高,高處了城牆的五六丈,香氣將會直接排到空中。
很快,整座城牆上升騰起一片片淺藍色的煙霧,大團大團籠罩住了整座城牆。
而那些飛得極快的飛禽類妖獸則一頭紮進了煙霧之中,不出片刻,一隻接一隻的便朝下方栽落,如同下餃子一般,迷香草的威力足見一斑。
不過這些都是飛禽妖獸的先頭部隊,都是一些體積,速度快的種類,隨後飛來的卻是一隻隻體型巨大的妖獸,一雙翅膀展開足有丈寬的種類,這些妖獸體型不,相對飛行的速度不快,不過這群妖獸聚集起來雙翅快速扇動的同時卻是掀起了一股狂風,頓時便將迷香草的煙霧吹散了開來。
“長弓手,準備!”王軍師目光望向高空俯衝而下的妖獸,大旗一揮,喝道。
上萬長弓手頓時立於城牆上,引箭拉弓。
“射擊!”伴隨著一聲大喝,
上萬箭矢頓時高高飛起,射向迎麵而來的妖獸。箭矢威力不,頓時便穿透不少妖獸的身軀,一旦這些箭矢停止飛行,朝下落去,箭頭倒置之時,那箭矢中的一縷火油便灑落而下,別看一支箭隻有那麼幾滴十來滴,上萬隻箭矢卻是不少,就算沒射中,這些火油也將這些體型不,雙翅極長的活靶子塗上了火油。
一時間一股略顯刺鼻的油味隨著風力飄了下來。
就在那些箭矢朝下的同時,有一眾數百名沒穿鎧甲的人飛躍上了城牆,這些人目透精芒,行動之間快若乘風,卻是一幫身懷武藝的武者。
隻見這些人手中皆攥著一枚枚黑色的拇指指頭大的珠子,一眾數百人幾乎同時運足了真氣將這些珠子超高空一拋,拋出的同時這些珠子便已經燃燒了起來,就在那些妖獸衝下之時,那足有數千顆的黑珠子竟然全都炸裂了開來,爆出連串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