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泉之內的陰之氣極為充沛,這寒泉不知為何能吸納太陰之氣,又沉澱了如此多年,如今淩斷殤體內已凝煉了一滴陽之水,相輔相成之下,不過兩時日一滴陰之水便成,在檀中之內與陽之水相對而轉。
兩滴陰陽之水一成,淩斷殤雙眼一睜便破水而出,雖然獲得了陽之氣的煉化之法,但淩斷殤也不敢將陰之氣煉化太多,畢竟這兩種氣息極烈,若是一方超出太多,反噬的後果那是不堪設想的。
淩斷殤一共在寒泉內耗了五時日,此時正值夜晚,他周身衣物早已凍成冰凝固在了身上,他運起身法以極快速度奔回了自己所住的屋,屋中已經擺放了三套衣物。
淩斷殤隨手拿起一套穿上,心道:“看來那一戰已經起效,這宋誠與張澤日後怕是也不會來找我麻煩了。”原來那一場與林言的比鬥並非單純的意氣之爭,淩斷殤就是想借此一展實力,震懾住一些經常找他麻煩的人,並且將身負的雜務拋給他人,好讓自己一身輕鬆隻顧修行。其實他的包袱內還有一套衣服,比鬥結束時他僅是想以此查探宋誠的態度。
而那宋誠與張澤兩人當真是被嚇住了,淩斷殤過往的戰績與五日前的比鬥令得兩人心生怯意,已然決定在白慕楓出關之前萬不能再惹上他。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些許輕微的聲響,淩斷殤耳朵微微一動,旋即一道洪朗的聲音傳來:“淩師弟,杜師兄讓我轉告你,他近日突破在即,十五日之約隻能延期,望你海涵”罷,再次傳來聲響,那傳話之人已然遠去。
“那杜飛羽終於要突破了?”淩斷殤心頭暗道,不過對於此人因此爽約,他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這杜飛羽一旦突破到靈寂期必然會進入四疊峰,這字一號的靜室也還是他的。
淩斷殤又從胸前將那包裹著血劍令的錦囊摘下,撚在手中細細觀察,此物實在太過奇異,從最初能夠加快《劍訣三篇》的修煉到吸收煞氣,再到吸收竹林精血,又至如今竟將《三轉化龍訣》的心法傳給了自己,此物怕不僅僅是家傳之寶那般簡單淩斷殤目中清澈,眼瞳中倒映著血劍令上那淡淡的紅芒,他不敢再去用元力甚至煞氣去試探。自從血劍令吸收了青竹林內竹王鎮壓的精血之後,變得更加詭異莫測,僅憑一縷血氣便差點燒的淩斷殤血脈枯竭。
淩斷殤並不知曉,隨著那血劍令上紅芒的一漲一縮,他那瞳仁深處亦是透出絲絲紅芒,霎時間他實現內的場景一變,整個人似乎突然置身於一片血色的世界之中,一道龐然的血影在極遠之地緩緩蠕動,一瞬間,那血影騰躍而起,落身淩斷殤麵前,兩道被暴戾與殺戮充斥的巨大眼眸出現在血影之上,霎時間,淩斷殤直覺自己化作了血海中的一葉孤舟,在這席卷而來的掀巨*中載浮載沉,那雙眼眸似乎要看穿自己一般。然則此時,淩斷殤體內煞氣激湧而出,化作一道參巨影撲向那道血影……
靜謐的房屋之中,原本靜靜躺在臥榻上的淩斷殤雙眼猛地一睜,坐了起來,環眼一望卻見得四周熟悉的場景,他眼皮一跳,轉頭望去,隻見血劍令正安靜地躺在一邊,其上原本的紅芒都收斂了去,此時看來如同一塊最普通的紅水晶。
淩斷殤長長籲了一口氣,目光依舊一瞬不瞬地落在血劍令上,道:“這血劍令果然有古怪,竟讓我毫無覺察地睡了過去”雖然不知自己是如何驚醒的,但他對血劍令的神秘卻是多了一分忌憚。
想到此處,淩斷殤又將血劍令放在錦囊之內,掛在脖頸上貼身放好。他看了看色,窗外已然大亮,眉頭略微一皺,似乎沒想到這一覺竟然睡了這般長的時間,當即下了床走出門去。
今日他便要繼續修行《遊仙道經》,精力放在此法上才是王道,畢竟他的修煉之法都沒有一種是完整的,唯有將遊仙道經修行到靈寂期便能獲得更高境界的修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