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心被一箭擊中,自從高中畢業,秦阿姨和陳叔叔離婚,作為最好的朋友又遠渡重洋,似乎所有人都離開了,隻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等待。
“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你都可以不用搬走。”陳默說完這句話,回了自己房間。
阮萌看著他落寞的背影,眼神變的複雜起來,不知為何,他似乎總能戳到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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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陳默那晚和阮萌溝通之後,兩人的關係看似又恢複如常,阮萌雖然還像以前一樣嬉笑打鬧,但會刻意避開親密的舉動,陳默還是安靜寡言,隻是望著阮萌的眼神再也不加掩飾,阮萌時常被這種目光看的麵紅耳熱。
新來的實習生安夏雖然仍然總愛在陳默麵前晃悠,但陳默卻無心關注外界的事情,現在的他滿心滿意等待阮萌的答案。
宋燁發現了陳默的不對勁,他吊兒郎當的走到陳默辦公室,八卦的問,“和女朋友吵架啦?”
陳默搖了搖頭。阮萌並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們也不是吵架。
“咱們公司準備組織一場戶外拓展活動,阮萌不是開了一家戶外俱樂部嘛,要不支持下她的生意,順便請她帶隊?”
陳默想了想,“我問一下她。”
“好,等你回複。”
這天正好是李佩瑤婚禮,阮萌本不想和秦陽再有任何牽扯,但畢竟李佩瑤是俱樂部的客戶,所以雖然她沒有去,但讓俱樂部的教練帶了一份紅包。
中午她和趙文赫吃了頓飯,下午在俱樂部晃了一圈,左右無事,最後早早回去。
阮萌出來電梯,就看到門口掛著一套幹洗的西服,這個時間點陳默還沒下班,阮萌順手拎起來。
因為占著手,掏鑰匙的時候鑰匙掉在了地上,她彎身去撿,這時有個東西突然從西裝口袋裏掉出來。
阮萌一看,地上赫然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
避孕套。
阮萌一時間怔在那裏,太過熟悉的人,很多時候模糊了性別,所以很難將對方和性聯係在一起,況且陳默平時那麼安靜無害,實在很難把地上的東西和他聯係在一起,但最近兩人又是接吻,又是舊事重提,關係曖昧不清,阮萌看著地上的東西,表情有些尷尬。
阮萌猶豫著該怎麼處理它,最後想了一下,還是放回了原處,然後把西服放在了沙發上。
陳默晚上下班回來,手裏拎著超市買的新鮮蔬菜,他看到沙發上的西服,放下菜之後拿起西服掛在了臥室衣櫃裏。
陳默正準備離開衣櫃的時候,餘光掃到西服兜裏有一小塊凸起,他伸手掏出裏麵的東西,接著,他看著手裏四四方方的小東西發起了愣。
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他的衣服裏?
他自從上次聚餐回來之後就把衣服送去了幹洗,剛才衣服放在裏麵,應該是阮萌從門口拿回來的,可是阮萌為什麼要放這個東西?
陳默歪了下頭,難道這是人們對男女關係的一種暗示?
可是如果她要回答為什麼不直接說呢?
他要不要出去直接問她?
可是上次他直接的提問反而讓兩人陷入尷尬的境地,陳默心中猶豫不決,最後他暫時壓下心中疑惑,將手裏的東西放到床頭櫃上,然後出去做晚飯。
吃過晚飯,陳默將陽台上曬幹的床套被罩收起來,阮萌正準備回房間,陳默叫住了她,“你能幫我一起裝一下嗎?”
陳默的臥室是雙人床,被子比較大,一個人裝確實不太方便,阮萌欣然應允,隨著他進了臥室,兩人一起將兩米長的杯子塞在被罩裏,然後各自抓著兩個角,用力的甩了一下。
緊接著,就發生了意外。
阮萌隻是輕輕一甩,而陳默太過用力,結果,阮萌一下子被拽著向前一步,腳磕到床腳,身體重心不穩,倒向了床麵,陳默伸手想要攙扶,最後……
阮萌躺在床上,陳默撐著胳膊在上麵,兩人的距離隻隔著手掌的空隙,阮萌感到自己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然後又清晰的返回鼻尖,兩人就這樣近距離的對視著,陳默的睫毛好像要刷在她臉上般,他的呼吸變的濃重起來,阮萌尷尬的轉頭,避開他的視線。
緊接著,她看著床頭櫃上的東西,臉色愈發潮紅起來。
陳默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時間,空氣中都是靜默的、粘稠的曖昧,仿佛隻要一根小火柴,就能讓它燃燒起來。
“這個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它怎麼突然出現在我的西服口袋裏。”陳默認真而又無辜的陳述事實。
阮萌連脖子都紅了起來,聲音慌亂的解釋,“呃……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純潔,肯定不是你的。”
陳默看著身下阮萌泛紅的耳根,精致小巧的耳垂此刻飽滿紅潤,他聲音一出口,帶著從所未有的幹澀嘶啞,“我不是。”他咽了下口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我和其他人一樣。”
他也會有渴望,他也會做夢。
而夢裏的人,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