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吃完飯,滿足的拍了拍肚子,她觀察著對麵低頭吃飯的陳默,他皮膚天生細膩白淨,遺傳了秦楠的優點,睫毛濃密纖長,瞳孔又非常黝黑,所以看人的時候總是專注中帶著天真,此刻他眼睛低垂,劉海遮擋住整個額頭,阮萌突然道,“你劉海長了好多,都快遮住眼睛了。”
陳默抬眸,向上瞟了眼自己的劉海,發現視線被遮擋了三分之一,是長了一點。
他平時都是固定的時間去固定的理發店理發,然而這幾天專門負責他的理發師因為家裏有事請假不在,所以陳默一直沒有剪頭發。
阮萌不說還好,一說陳默更覺得不自在了,他洗碗的時候不停的用手拂開前麵的劉海,阮萌看他難受的樣子,自告奮勇,“來,我給你剪。”
陳默將碗筷都放好,找來一件雨衣和剪刀,遞給阮萌。
阮萌眼神戲謔,“不怕我給你剪壞了?”
陳默搖了搖頭,眉眼認真,“不怕。”
阮萌麵對他如此信任全心交付的眼神,擼起袖子挑了挑眉,“那我就大顯身手了。”
阮萌難得耐心的一點一點給他修剪,雖然技術不咋地,但陳默人長得好看,怎麼弄都好看。
最後修剪前麵劉海的時候,阮萌不可避免的俯身,他閉著眼,濃密又卷翹的睫毛自然的垂下來,分外乖覺,即使是混血兒的孟寒都好像沒有他的睫毛長,她的呼吸噴在上麵,他的睫毛像是受到驚嚇般輕輕顫動。
記憶裏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陳默,他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然後又分別這麼多年,此刻麵前這個人讓她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阮萌想起白天在俱樂部遇到秦陽和李佩瑤時,她下意識的就拿陳默當做擋箭牌,他們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之前也算朝夕相處,彼此的小習慣都一清二楚,因為太過熟悉,所以從來沒有往其他的方向想,但現在分隔四年,再相聚時不知為何總是不時的有一種奇怪的氛圍環繞兩人之間。
劉海一點一點剪短,陳默的眼睛完全露了出來,他上眼皮很薄,她能夠清晰的看到上麵的毛細血管,即使閉著眼睛,都能看出來他眼睛的形狀非常好看,單薄透明的眼皮,眼尾纖長又微微上挑,濃密的睫毛自帶眼線……
阮萌正認真觀察著,突然,陳默睜開了眼睛。
他黝黑的瞳孔和她隻有手掌大小的距離,他定定的望著她,他的眼睛像是幽深的萬花筒,瞬間讓人迷失在裏麵。
幾秒之後,阮萌反應過來,避開他的眼睛,用手掌擋住他的眼睛,輕聲抱怨,“還沒剪完呢,你睜開眼睛做什麼。”
陳默眨了眨眼,阮萌感到手心被睫毛輕輕刷了幾下,手掌傳來暖暖癢癢的感覺,阮萌像是被電了一下,唰的一下挪開手掌。
陳默又睜開眼睛,望著她的眼神,專注、無辜、純淨、似乎還有一絲隱忍的情緒藏在最裏麵。
阮萌退開一些,被這樣的眼神望著,她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熱。
陳默坐在那裏,身上披著藍色的雨衣,雨衣上麵落著碎發,額頭上的劉海剪了一半,但並不影響他的顏值。
阮萌輕咳了聲,“閉上眼睛,馬上就要剪完了。”
陳默這才又乖乖的閉上眼。
阮萌快速的將劉海部分剪完,然後將他雨衣解下來,“好了,你照照鏡子,看看滿不滿意。”
陳默站起身,用手摸了摸頭,認真的回她,“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