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大腦“嗡”的炸開,許久才僵硬地回頭,眼底閃過極度的恐慌:“你說什麼?什麼叫沒了?”
顧琳琳淡然地走了進來,從床頭裏拿出一個相框,囡囡照片的顏色是黑白的,將相框遞給她說:“意思就是她死了,你的孩子早在一年前就死了,而且死的那天,正好是她六歲生日。”
這一刻,秦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醫院。
秦雪醒來,看見諾安軒在身邊,雙眼腥紅看起來有些疲憊。
想到昏迷前顧琳琳的話,秦雪艱難地坐起來,厲聲質問:“我的孩子呢?我的囡囡呢?”
諾安軒蹙眉,沉默,似乎隱忍難言。
秦雪情緒失控,抓住他的衣領,聲嘶力竭:“告訴我,我的孩子在哪?我女兒在哪?”
諾安軒看著她,沉聲道:“她死了。”
簡單的三個字,宛若一顆原子彈,將她炸得片甲無存。
秦雪不死心,揪住他衣領的手愈發用力,節骨分明,梗著脖子說:“你騙我,你說謊,我女兒不會死的,她一定會等我回來的,你騙我,你說謊,你個大騙子……啊啊啊——!!”
諾安軒奮力將她的手抽開,秦雪重重地跌在床上,他說:“囡囡死於一年前心髒移植手術後的感染並發症,我盡力了。”
“啊啊——!”
秦雪精神崩潰了,撲到他身上,極力反駁嘶吼:“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隻是在騙我,我女兒還在,是你把她藏起了了,是你不讓我見孩子,她沒有死,她不會離開我!”
醫生簇擁而入,將她摁在床上,捆綁住手腳注射鎮靜劑。
諾安軒站在床邊不遠處,靜靜地看著,臉上沒有半點情緒,冷冷道:“不管你信不信,她死於術後並發症這都是不爭的事實,我並沒有虧待你的孩子,哪怕她隻是個野種。”
秦雪注射鎮靜劑後,失去了力氣,牙關緊咬肌肉僵硬,無法掙紮,隻有洶湧的眼淚不斷地流出,浸濕了枕頭。
諾安軒的心沉了沉,看到她哭泣的樣子,莫名地感到惱火煩躁,也不知道這股怒意從何而來。
他甩門離開,不願多看一眼,告訴自己她是活該,自作孽。
夜晚。
顧琳琳提著保溫壺過來,假意看望,將保溫壺的粥倒在碗裏,又端著碗要親自喂她。
秦雪扭頭,嘴唇幹得起皮,雙眼布滿了血絲已經哭得快沒了淚水,整個人死氣沉沉。
顧琳琳勾了勾嘴角,輕聲說:“你這樣子是要做給誰看?好讓諾安軒看了之後於心不忍,對你舊情複燃嗎?”
秦雪不說話,也知道顧琳琳不安好心,可她真的無法接受孩子已經離開自己的事實。
顧琳琳將碗放下,轉而去握住秦雪的手,用力攥著不讓她掙脫,繼續說:“諾安軒他一定告訴你,囡囡的死是因為做了心髒移植手術感染並發症而導致的身亡吧,其實,囡囡根本沒有做心髒移植手術,什麼術後感染並發症隻是個借口。”
秦雪終於抬眼看她,動了動嘴唇,卻訁兌不出話。
顧琳琳笑了笑:“你應該比誰都了解諾安軒是什麼人,你的背叛是他一輩子都無法逃脫的陰影,而囡囡的存在正是無時無刻地提醒他被你背叛的恥辱,提醒他的爺爺是因你而死,你認為,他會允許這樣的恥辱活在這個世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