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豆兒替她們辯解,,“他們兩家能有今,全靠著大人賞識提拔,感激大人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在背地裏使壞?”她生氣地對丈夫,“看你都想到哪裏去了?範家大嫂和姬家大嫂能是那種齷齪人?!”
仲山不好意思地摸了把下巴頦上的胡子茬。豆兒的對,範全和姬正的婆娘是不會這種沒意思的話。可問題是這閑話到底是從哪裏傳起來的?
“沒人傳……”豆兒囁嚅著,“是,是我……”
仲山張大了嘴望著她。一時間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教訓自己的婆娘。你你吃飽了棗饃做點啥事不好,非得去編排這些沒邊沒沿的瞎話?話要是傳到盼兒耳朵裏,再或者傳到商成那裏去……
“我又沒和別人過。”豆兒委屈地聲嘀咕著。
“最好是想都不要想!”仲山嚴厲地告誡她。
“可,可我每次看著姐不開心的模樣,心裏就難受……”
仲山不話了。雖然妻子和楊盼兒早就不再是主仆,但他知道妻子和盼兒有很深的感情,倆人要好得就象是無話不談的親姐妹一樣,盼兒不開心,她當然會犯愁。可是楊盼兒不開心自然有她的原因……他:“你還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豆兒長長地歎了口氣。盼兒的心思她當然知道。不止是她知道,月兒和十七嬸還有大丫二丫她們肯定也知道,就是大家都假裝不知道而已;也從來就沒有人去破。
不過知道盼兒心思的豆兒也有自己的一層心思。她想,月兒和商成本來就是姑表親,血脈情誼自然和別人不同;大丫二丫也有十七叔十七嬸做依仗;隻有她可憐的姐沒依沒靠,孤零零地一個人在燕州上不著下不靠地,連個可托付心事的人都找不到。特別是如今月兒把話都點穿了,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得幫盼兒一把。要不然的話,不定姐最後什麼都沒有,還空背一個瓜田李下的壞名聲!
“你想讓我出麵去替盼兒合?”
“不是。你個大男人怎麼能做這事?就是看你能不能找個機會在大人麵前提兩句。”豆兒,“趁著眼前就要過大年的機會,咱們把大人請到家裏,酒桌上看能不能把大人的心思朝這上麵引一引。隻要他起了這個心意,後麵的事當然就容易辦得多……”
後麵的事容易得多?仲山登時就把眼睛瞪起來。這死婆娘到底知不知道她在什麼?她難道就不知曉,他們兩口子真要是這樣做了,最後會得罪多少人?
但是豆兒這樣也有她的打算,而且是很精細的打算。她:“大人鎮守燕山是早晚的事,封伯封侯也是早晚的事。按照朝廷製度,伯爵就是一妻兩媵,侯爵是一妻三媵。正妻的事咱們不敢去想,給姐討個媵的身份,總有可能吧?”
仲山沉吟著:“這倒是個辦法。”霍家的兩個閨女至今不出嫁,多半就是打的這個主意,隻是一時找不到提親的合適人,才把事情耽擱了。他打著豆兒的旗號去給盼兒親,別人也不出什麼閑言碎語;何況這還不是明火執仗地做媒,隻是找機會提個話頭而已。至於怎麼提起話題,他也有點打算一一找個理由請商成吃頓酒席,把包坎也叫上,連提親的話都不用提及,隻要和包坎稍微談論下討老婆成家的種種好處,商成自然也就會動心。隻不過年前是沒有機會提了……
“怎了?”豆兒馬上追問道。
仲山把兩手一攤,無可奈何地:“誰教你不早點和我什麼朝廷製度。大人前幾就去了留鎮;等他轉回來,我早就該返回燕水了。”等翻過年就該打仗的事了。到那個時候,即便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商成提這事……
……夜了。兩口子躺在被窩裏有一句沒一搭地話。話題當然離不開他們現在的境況,還有就是對勳田孫家未來美好日子的展望和暢想。話主要是豆兒在,而仲山隻是個好聽眾,恰如其分地擊節讚賞兩句,再兩句畫龍點睛地總結兩句。
著著,豆兒突然問他:“是不是又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