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慕軻照例去上早朝,臨走前不舍的攬著洛安歌親親摸摸的好久,然後如願的被洛安歌一腳踢出了門,才心滿意足的收拾收拾走了。
洛安歌則撿起了自己身為少卿的職責,在床上賴了半個時辰之後也起來了,去書房整理太子最近看的政宗。
他把架子上的書都按照分類擺好,最後坐到慕軻的位子上歇息了一會兒,忽然敲了敲桌子,吩咐外麵伺候的小太監吉祥去把阿魚叫來。
吉祥答應著去了,不一會兒便帶著阿魚進來。
洛安歌擺了擺手,示意吉祥先下去,“把門關上,我和他有些話說。”
吉祥退下了,屋裏靜悄悄的,阿魚怯怯的望著他,良久之後,洛安歌歎了口氣,輕聲道:“這次謝謝你了,若不是你寫的那封信,我恐怕現在還是個傻子。”
“那還是因為殿下真心喜歡公子……”阿魚遲疑道,“否則就算有那封信,殿下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洛安歌點點頭,“我明白,不過你這次真是棋行險招,要是被發現了……”
他沒繼續往下說,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阿魚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去偽造信件的,那個時候洛安歌還傻著,萬一東窗事發了,他也保不下阿魚。
阿魚難得笑了一下,“我的字都是跟著公子練的,從小臨摹的都是公子親手寫的字帖,字跡一模一樣,想必殿下看不出來的。”
“可千萬別讓他看出來了!”洛安歌忽然有些緊張,喉間咽了咽,壓低聲音道,“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藏在暗箱之中,每天都偷偷拿出來讀好幾遍的信是你寫的話,一定會把咱倆活活打死喂狗的!”
阿魚也被嚇得手足無措,連連點頭,“公子放心,我一定保密,絕對不外傳!”
洛安歌鄭重的點點頭,然後又緩和語氣,“這次真的很謝謝你,這樣吧,以後的月錢加倍,每月多加兩天的旬休,好了,出去玩吧。”
阿魚興高采烈的謝了恩賜,跑出去找旭子玩了。
洛安歌便繼續看起了書,看著看著就有些困乏,他大病初愈,近幾日精神短,總是容易疲憊,看了沒幾頁就打了個哈欠,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他有點兒認床,趴在這種地方就睡得很淺,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靠近,有什麼柔軟輕盈的東西落在了背上。
洛安歌警惕的睜開眼,看見是慕軻,便又放鬆了下來,閉上了眼,聲音還帶著初醒的慵懶,“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慕軻忍俊不禁,把小毯子往洛安歌身上拽了拽,低笑道:“還早呢?都下午了,本來打算抱你回房去睡,誰曾想一碰你就醒了。”
洛安歌訝然的坐直了身子,“我睡了這麼久?”扭頭去看窗外,天色竟然有些橙紅,都快黃昏了。
“我,真是……”洛安歌按了按額頭,有些無語的瞪了慕軻一眼,“肯定是那些天裏被你養懶了,現在才這麼嗜睡,你是何居心?!”
“我是何居心?”慕軻又好氣又好笑,扭著洛安歌的臉罵道,“那段時間裏你天天跟我撒嬌,早上不願意起床,中午一睡就睡到晚上,我是心疼你才放任你睡的,現在反過來怪我?嗯?沒良心的!”
一提起這事兒,洛安歌忽然有點兒尷尬,訕訕的扭開臉,不知道小聲嘀咕了兩句什麼,總之不會是好話。
慕軻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媳婦背地裏說幾句壞話又怎麼了,他樂在其中。
慕軻在洛安歌身邊坐下,伸手攬住他,笑道:“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來著,忙著忙著就忘了。”
洛安歌渾身一僵,如臨大敵,“你到底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難道慕風是你親兒子?!”
“……”慕軻惱怒的拉過他來親了一口,“瞎說什麼,慕風要是我親兒子,那他就是你生的!”
洛安歌被駁得一時哽噎,慕軻看他愣著,趁火打劫,又把人抓過來親了好幾口,才慢悠悠的說道:“這事跟慕風沒有關係,是父皇,他同意我們倆在一起了。”
洛安歌一時沒有倒過這個彎兒來,迷惑的看著他,“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不一樣。”慕軻興致盎然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父皇接受我以後隻要你一個人了。”
他說的是接受,而不是允許,也就是說,不管雍徵帝的態度如何,慕軻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
洛安歌一驚,不可置信道:“陛下同意你以後不納妃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慕軻有點兒不高興,“難道憑你夫君的口才,還不足以打動他嗎?”
慕軻當然不可能說自己無法無天的威脅了雍徵帝一番,他非常聰明的把自己修飾成了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二十四孝好兒子,最後他又說道:“本來想立刻告訴你你這個好消息的,結果一回東宮……”
後邊的事兒他們都知道了,洛安歌思索了一會兒,猶豫道:“那以後怎麼辦呢?你登基之後,難道真的要慕風來做太子?”
“你覺得呢?”慕軻反過來把問題拋給了他。
洛安歌有些糾結,“說到底慕風是外姓人,傳給他確實不妥。”
慕軻笑了一下,“我也是這樣想的,登基以後,我會在宗室中挑兩個有資質的小孩來教養,至於慕風,他也算有功,到時候封個王位便是了。”
洛安歌點頭,“如此甚好。”
“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們說點兒別的。”幕軻得寸進尺的把洛安歌按進懷裏,這是他的一個習慣性動作,之前洛安歌特別怕人的時候,隻有縮在幕軻懷裏才能安心。
“你想說什麼?”洛安歌在幕軻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心裏莫名發虛,生怕阿魚寫的那封信東窗事發了。
沒想到幕軻笑了笑,竟道:“給你說個親怎麼樣?”
“咳咳!”洛安歌一口氣差點兒沒倒上來,一把推開幕軻,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怎麼,你還嫌棄我?”幕軻莫名的委屈,“難道我還配不上你了不成?”
“……”洛安歌無語凝噎,扶著額頭半天才道,“當初我們洞房過,雖然那時我寧可選那個五大三粗的夥夫也不想選你。”
幕軻也想起了那次啼笑皆非的選親,十分受傷:“你把我跟那些醜八怪比?難道我已經年老色衰,不足以激起你的興致了嗎?”
洛安歌瞅了瞅對方那英俊光潔的臉,忽然笑道:“長相勉強過關,不過,想要和我攀親,得看看你的聘禮豐不豐厚。”
“豐厚!絕對豐厚!”幕軻瞬間來了精神,餓虎撲食一般的將洛安歌壓倒在桌子上,壞心眼的俯身去咬他白皙的脖項,邪笑道,“不但豐厚,還又長又粗/又硬,宵宵,趁現在有空,就讓你見識見識?”
“……流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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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對不對呀,愛妃
洛安歌被人從池子裏撈出來的時候,從頭到底都已經濕透了,腳一沾地身上的水就往下落,地上濕了一大片。
深秋的小寒風一吹,洛安歌簡直渾身都在哆嗦,一抬頭看見慕軻陰沉沉的臉,哆嗦的更厲害了。
洛安歌就裹著下人剛遞過來的小毯子,灰溜溜的打算跑,被慕軻一把拎住後脖子拽了回來。
“大冷天的——”慕軻磨了磨牙,言語之間愈發的狠戾,“你往池子裏跳幹什麼?!”
“我,我這個……”說實話,慕軻真的發火兒的時候,縱使是洛安歌這樣恃寵而驕的,也會嚇得腿肚子直打哆嗦,更別提現在今非昔比……
洛安歌一垂眼就能看到慕軻身上的玄色龍袍——這人是剛下朝回來,一聽到他落水的消息連衣裳都沒來及換,就急匆匆的趕來了,難怪臉色那麼難看。
洛安歌艱難的咽了咽,顫巍巍的豎起一根手指,“我可以解釋一下……”
這件事的起因很簡單,慶曆十四年,距太子慕軻登基,太上皇到江南頤養天年已經過了兩個年頭,這些年裏天下太平,如同湖水一般波瀾不驚,像禦膳房裏不放鹽的紅燒肘子一般沒有滋味。
洛安歌被金屋藏嬌,日日呆在乾清宮中無事可做,尤其是慕軻登上皇位之後,愈發的忙碌了,洛安歌連個招惹的人都沒有,於是開始傷春悲秋。
雖然慕軻認為這人純屬閑的,扔床上狠狠操一頓他就舒坦了,但洛安歌自認為他是很孤單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