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凜然,與周淮安對視一眼,眼中都是苦笑。這神秘的一隊人,怕是有大約一兩百個人,想必就是曹少卿。
想不到曹少卿竟然那麼快就追上來了!
周淮安回身過來,五人湊在一起,他低聲交代了龍門客棧的地址。最後堅毅目光盯著沒頭腦和不高興:“楊將軍地孩子,就交給二位保護。若是失散。務必記住,在龍門客棧相聚!”
“莫言。你……”周淮安的目光掃過許溪,投在龍兒臉上:“若是失散,記住,龍門客棧。我等你三!”
“走吧!”
五人悄然潛行向前去,身後的沙沙聲仍舊未停留。在漆黑中,這沙沙聲響委實顯得有些恐怖陰森,令人不寒而栗。
凝神靜聽之下,那大隊人馬的沙沙聲漸弱。取而代之的,卻是人數少。腳步聲卻更輕的東廠番子。東廠番子在後不知是發現什麼。吹響詭厲哨聲:“前方何人,止步!”
“走!”就像警匪片裏。警察越喊站住,匪徒跑得越快一樣。許溪五人幾乎毫不猶豫的低吼一聲,身形如電,在沙丘上縱躍遠去。
“鎮北曹督公在此,速速止步,否則殺無赦!”後麵地東廠番子話一出口,就感覺到勁風破空遠去,四大檔頭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再一次吹響詭厲哨聲:“是周淮安,追!”最後一個字是喊得充滿殺伐之氣。
嗖嗖嗖……東廠番子數量不如錦衣衛,武功卻普遍強出一些,四大檔頭更都是S級高手。此時一聲令下,約二十名東廠番子翻身躍下沙丘,厲呼中狂追不舍。
當追至一個沙丘,忽然間一道煉芒猶如閃電撕破夜空,所罩之處,竟一時慘叫不絕。一眨眼工夫,周淮安便已奪走數人性命。
“周淮安,給我留下來!”四大檔頭獰笑著,正欲齊齊圍攻周淮安,卻覺一股勁風從身後奔襲而至。
這陸檔頭冷笑一聲,反手一掌回擊。啵的一聲震蕩,沙丘上黃沙頓時激蕩入空,彌漫在這方寸之地。
“走!”許溪提氣咆哮,好似突然間一個平地炸雷,震得一些內力稍差的東廠番子當場就翻倒地上。
“想走,先問過咱家掌中寶劍!”一個又尖又細的嗓門似針一樣刺響耳膜,哧哧聲中,數道劍氣在黃沙中飛舞激蕩,一揮掌力將黃沙揮散許多。
赫然是四大檔頭中武功最好的那位老太監,周淮安提劍迎上,隻聽得一陣密集之極的叮叮當當之聲,二人像旋風一樣不斷的交戰,劍風所舞之處,處處煙塵滾滾,竟隱隱罩成一個半球形戰團。
許溪此刻麵臨兩大高手圍攻,無雙術使出來也沒了原有的瀟灑,以一個懶驢打滾地方式在黃沙中一滾,驚險無比的避開那致命一刀。卻沒能避開那刺中脖子地一劍!
然,就在這時,許溪咆哮怒吼:“汲龍二變!”
右掌按住此人腿,瞬間完成一吸一振再一吸的過程,如此幾個吸振之間,此人腿肌肉鼓脹,幾乎有種脫體而出地感覺。
但汲龍變的最後一吸,許溪卻是將右掌按在地麵。一吸之下,一條宛如巨龍的黃沙柱從地麵拔出!反手向那持刀的檔頭擊去!
啵……此人亦迅速做出反應,舉刀斜斜一拉,黃沙龍啵的一聲擊中刀身。所在。
“你他娘的,少跟老娘來這一套……”
關於老板娘的口頭調侃與占便宜,永遠是龍門客棧的一大主題。夥計們一邊忙碌伺候客人,一邊欽佩老板娘,總能如此油滑的在眾多如狼似虎的客人中脫身,比那泥鰍還要滑溜。
老板娘金香玉裙擺飛舞,水蛇細腰無聲無息的扭動中,避開幾位客人的鹹豬手,就似那最曼妙的舞蹈。臉上還掛著那充滿挑逗的笑,口中卻是罵罵咧咧,分外勾人。
客棧大門發出吱嘎響聲,兩個戴鬥笠的男人走進來。其中一人嗓音低沉問道:“老板娘,還有沒有房間!”
“有,當然有!”老板娘金香玉可是眼光老辣得緊,一眼就看出這二人來頭不,一臉勾人地挑逗之色,腳步挪動中,化做一道香風撲到其中一個鬥笠男的麵前。指尖還在胸膛挑逗的畫圈兒:“喲,瞧不出客官還挺有料呢!”
鬥笠男詐做拍掉塵土,三拍兩拍之下,便已不動聲色的將金香玉的鹹豬手給拍掉,淡淡道:“老板娘隻管帶路就是了!”
金香玉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憤然之色,隨即消逝不見。又是猶如花蝴蝶一般穿梭眾多客人之中,風騷的向鬥笠男揮揮手帕:“跟老娘來就是了……”
“喲,金老板娘,瞧上白臉了,看不上我們兄弟了!”幾個客人一臉鹹濕的占口頭便宜。
“去去去,老娘才看不上你們,老娘就喜歡白臉,怎麼著。你們吹啊!”金香玉眉目含笑,風情無限地輕啐!
一陣油嘴調侃中。金香玉領了二人上到二樓,隨意指了一個房間給後麵的鬥笠男。親自帶著前麵的鬥笠男來到角落處的房間。
鬥笠男正要把包袱放下,金香玉搖擺著腰,詐做站立不穩,哎喲一聲輕吟摔向鬥笠男!
“老板娘心!”鬥笠男雙指扣住金香玉細瘦香肩,往床上輕輕一推!
“喲,你怎麼那麼著急啊,人家都還沒有做好準備呢……”金香玉嬌吟中動作誘人的跌在床榻上,半邊衣服不知幾時扯開一些,露出一塊潔白嬌嫩肌膚!
這位鬥笠男正是許溪。而在隔壁的鬥笠男。則是龍兒。見金香玉一番手段使下來,許溪無語半。正要開口,隔壁隱隱傳來一聲冷哼:“不知廉恥!”
許溪無語,淡淡一笑:“老板娘還是出去招呼客人吧,不必理我……!”
“那等雛兒有什麼味,就是扮做公雞,還不是不會打鳴的母雞!”金香玉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立刻含沙射影地來了一句,化做一股香風飄然離開房間!
許溪鬆了口氣,將鬥笠摘下,再把遮住臉擋風沙的的白色手帕解開。白色手帕是龍兒的,雖有風沙侵蝕,卻仍舊有那一絲絲唚心的芬芳!
做一身男裝打扮的龍兒筆直走進房間:“淮安兄這女人有辦法帶我們入關,不想卻是這等女人,也不知有什麼辦法!”
許溪笑笑請她坐下:“三教九流,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不清的!”
影片中周淮安是首先趕到,但現在,卻變做許溪和龍兒首先趕到龍門客棧。這順序的顛倒,許溪不知會帶來什麼樣地變化,隻隱隱感覺不會是什麼好的變化(此處是我記錯了,不過就將錯就錯吧)。
其實西邊城趙千戶一死,許溪就考慮過是否可以直接入關。但係統顯然不會留下如此明顯地BU人鑽,所以,許溪立刻就想到,趙千戶一死,那蕭百戶隻怕就在西邊城中坐鎮,照樣入不了關。
龍門客棧之戰,是勢在必行,亦是這部影片劇情的顛峰!
所以許溪沒再指望鑽任務地空子,不過,眼下周淮安居然遲於他們。這就令人感到不安了!
許溪隻盼係統千萬不要戲弄自己,不要把原本的色誘金香玉劇情,轉移到自己身上。從先前金香玉的表現來看,似乎隱隱存在在這可能。
《新龍門客棧》中客棧一段妙就妙在時間緊迫,各路人馬各懷鬼胎,又彼此忌憚,一切在一個的客棧中發展變遷,這就是經典之處!
眼下的局勢與影片中頗為相似,沒有人知道曹少卿會不會從其他地方調人手,還必須要盡快將東西給帶入關。這就是係統隱隱製造的時間緊迫性!
許溪大可與龍兒在這龍門客棧瞎混下去,不過,估計係統不會這樣便宜他們。所以,要在最短時間內做到一切,才能符合係統的要求。
從之前土城一戰來看,曹少卿顯然對周淮安帶著的東西感到忌憚,而又迫切的想要得到。如此,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忌憚!
許溪不知沒頭腦和不高興地任務目的是什麼。但他相信自己地任務目的不是在於營救這部戲裏的任何角色,而是保障罪證能安全送入關內。
亦或是,親眼目睹罪證,然後再去鎮北城協助鎮壓叛亂?許溪以為種種可能都有,關鍵隻在於他的選擇。
“咕咕……”肚子響起抗議,龍兒滿是風沙的麵龐頓時浮現一朵飛霞!
“走吧,下去吃點東西。不過,千萬不要吃肉!”許溪絕計是不敢吃這客棧裏的任何肉類食物,這可是一家黑店啊。
此時外麵大風大雨來襲,走到樓梯口時,客棧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一個白麵無須的老者率領幾人走進客棧中,沉聲叫:“老板。準備客房,準備……”
此人環顧客棧中,一眼瞥見許溪與龍兒,眼神一變,話音中斷!他身後地東廠番子們臉色微變,紛紛伸手在腰際。這賈公公慍怒回首冷眼一掃,下屬們立刻縮手。賈公公這才一臉堆笑,向那金香玉抱拳一笑。眼神卻是死死盯住許溪!
“來得那麼快!”許溪瞳孔收縮,隱隱感到事有不對。
不知是不是因為來的是老頭。金香玉渾然沒了調戲的念頭,直接帶著這群人走上樓梯!
樓梯隻有不到一米寬。許溪和龍兒凝神聚集內力,原地不動,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凝視著賈公公一行人走上樓梯!
許溪環顧一周便將賈公公一行人盡收眼底,一共八人,四大檔頭都來齊了。四名S級高手,許溪和龍兒很難應付,若是再有周淮安三人,取勝應當不難。隻是。周淮安三人此刻卻不在!
許溪一臉淡定。右手扶住樓梯扶手,輕輕的彈指。指尖在木製扶手上敲出一記記甚有節奏感的咄咄聲,與賈公公八人走上樓梯的腳步聲隱隱一致,形成一種奇異地氣氛!
劇情變了,許溪不知賈公公會不會立刻大打出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完全準備。表麵來看,他是一臉的淡然輕鬆,實際上內力早已運集,隻待動手就立刻是雷霆之擊。
許溪身後的龍兒則是隱隱中將手按在寶劍上,拇指按住機括,隨時拔劍!
若是以時間來分解這一段,應該是從賈公公走上樓梯開始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