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城,縱橫總部的高層會議。
縱橫下臉色鐵青,他隻是下線一夜,就出了如此丟臉的事,使他如何不震怒。重重一掌拍中茶案,茶案頓作碎片。壓抑不住的怒火從語言中深切的傳達出來:“到底是什麼人幹的!”巧克力在一旁低頭冷笑不語。
在場沒有人臉色是好看的,西行城便是縱橫幫的總部,幾乎擁有半個西行城的土地。可當夜所發生的事,亦絕不是縱橫幫能隱瞞下去的。
三個人單槍匹馬硬闖縱橫,造成混亂,甚至擊殺縱橫第一高手後,居然還能施施然離去。這對縱橫造成的影響,絕對比預料的還要大。論壇上那火熱的討論,就足以證實一切。不過,比之更熱門的話題是那場幾乎沒使武功的偷襲。
知道生活玩家很強的玩家不少,不過,親眼目睹的卻極少有。畢竟生活玩家不闖江湖,罕與人結怨,自然少有戰鬥的時候。
這一次,縱橫顏麵掃地,這還是幸虧得許溪沒有把懸屍錄象放出來,否則縱橫就不是丟臉,而是被打臉了。
若隻是被闖入,倒不會令縱橫上下如此緊張難堪。真正令縱橫顏麵掃地的是,風花雪月敗了,闖入者逃走了。最難堪的是,白衫公子被懸屍。唯一的安慰是,知道這件事的,都是縱橫的人。縱橫下亦下了封口令,才使得這消息沒有傳出去。
風花雪月是縱橫的金牌打手,每個幫會都有自己的金牌打手。隻有這樣,才夠得上大幫會的資格。可號稱縱橫第一,論劍榜第八的風花雪月慘被掛,這當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西半球!”縱橫下額頭青筋暴起,抓住太師椅扶手的手稍一用力,扶手便化做粉末飛灰空中:“之前我給七宗罪麵子,放你一馬,你竟然還敢來與我縱橫做對,這事,絕對沒完。”
白衫公子卻不在場,他被救下後就一言不發的下線了。
處境尷尬的巧克力本不打算發言,聽得此言,忍不住低聲道:“要不是白衫公子請刺血的人先去殺人家,人家又怎會跑過來得罪我們。”
“閉嘴!”縱橫下隻覺臉部火辣辣,請刺血出手,是他拍板的,巧克力此言豈不是在責難他:“發布幫會格殺令。”
縱橫下好久都沒有體驗到這種被人羞辱的感覺了,以至於這一刻,驟然想起以前縱橫幫的恥辱往事。新仇舊恨此刻一共爆發,惡狠狠道:“聯係刺血,我看他們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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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什麼解釋?”
一品樓中,妖夜星冷漠以待眼前的藍衫人,此人正是刺血的老板終極刺客:“他是我的朋友,朋友,我猜,你不會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一年前,許溪從遊戲中失蹤的那一起,妖夜星就一直在等。他在等許溪回到遊戲,等待一個親口對許溪謝謝的機會。
終極刺客指尖劃過杯沿,淡淡道:“你覺得我不懂朋友的意義?如果他是你的朋友,即使你殺他一次,他也絕不會因此而責怪你。那才是真正的朋友。”
“不,你不懂。”妖夜星回憶過去,他和許溪之所以是朋友,是因為在他成長的路上,許溪一直陪伴他,在他失落時安慰他,在他彷徨時指點他,在他苦惱時傾聽他:“我絕不會向朋友舉劍,即使隻是遊戲。”
終極刺客流露淡淡苦笑:“你知道為了你的朋友,我損失了多少?你之所以在刺血,是不想浪費你的一身武功,能得與高手實戰的機會,又能掙錢。一年前,你告訴我,你需要錢。現在,你卻令我損失了。你,我該怎麼辦?”
妖夜星默然,以前他是一個孤僻少年,總覺得世界是冷漠無情的。遊戲中,許溪用自己的熱情和豪情,點燃他心中一把暖和的火把。他突然笑了,笑得肆無忌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遊戲方式,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遊戲裏,你喜歡藏在幕後,不代表別人也喜歡。”
“我至今仍留在遊戲中,隻有一個理由,就是西半球。他出現了,我想和他一起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