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煉設想這位少爺也許是從小就無拘無束,離家玩樂不知多少回。他的父親念他年紀小,又將來要繼承大統便放任自流,任其玩劣,隻是身邊侍從和對他的自身防衛訓練從不敢懈怠。不管走到哪裏,他始終躲不過這個家族給他安排在身邊的眼線。說是家族到他父親這一代血脈卻變得非常的嬌弱和精貴。幾經挫折好不容易有了一脈當然身嬌玉貴。
這位少爺從小身邊一堆荷槍實彈的人圍著,出入什麼地方都像帶著個軍隊當然是非常的不自在,便自作聰明的選了四個資質平庸又對他死心塌地的侍從四五六七跟隨左右,在他的父親麵前他自有一套兵不在多而在於精的解釋。
他的父親當然不會正麵相對,隻是增加了對他的安全部署。然而這位少爺沒想到侍從的身後還有侍從,他的生活空間從來都不是私人的。直到他的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雙雙去世,所有人對他的關注才有了短暫的停頓。
當老爺子還未走出對失去兒子的傷痛時,民主黨一派對他們的家族在島國的地位已經迫不及待的覬覦了,從沉淪中清醒過來的老爺子才想起他還有一個孫子,於是對這位少爺更加變本加曆的管束和保護起來。直到這個放蕩不羈又眾望所歸的公子哥實在受不了這種窒息的牢籠生活終於消失不見。
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更沒有誰知道他是如何從這個幾乎層層護衛把守的家裏“遁形”的。
老爺子調動了所有的人力去尋找他,從一開始的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到後來的隻希望他一切平安。整整兩個月從失去兒子再到孫子的遙無音迅他終於一病不起。知道時日無多,他仍然不想放棄最後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的寶貝孫子,既然他這麼不想繼承權位,他也可以成全他。如果他還能再見到他。
在生命的最後幾天,這位島國的統治者去了天洲。和天洲國的總統簽定了協議,他願放棄島國的領土權,放棄一方為王從此歸順天洲。但前提是他的孫子必須受到天洲子民的護佑。除了他應有的官務還必需護他一生平安,使他不受島國民主黨餘勢的暗殺。
“這個當然。老爺子您放心,有生之年,如果有可能我不但會保護您的孫子還會繳殺那些可惡的民主黨餘勢。我向您保證。”天洲總統信誓旦旦。眼前這個人隻要能放下戒備。讓他有機可乘進入島國,這以後的事就不勞他老人家費心了。
這種傳統的世襲製在南帝國已經深入民心,要讓島國的子民死心踏地心無旁鶩的愛戴天洲,那小子必須死。
“那就好,我不久將離開人世,你好好照顧他。如果你不能好好對他,我也會用我的方法對付你,盡管那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世了,但請你不要懷疑我在島國的威望以及我的能力。我隻是想讓他避免受無妄的傷害和紛爭,也許在天洲他會過得輕鬆點,也符合他的心性,我這麼做不是為了誰,我隻為我的孫子。他身份尊貴。你不要妄動殺機。否則……”老爺子淩厲的掃了一眼天洲總統,旋即臉上恢複了笑意:“我相信你能照看好他……我的拜訪也該結束了,從此天洲南帝再無二國,總統,你好好保重。”
“當然,當然。我們天洲的領導都以您為榜樣,我……我也以您為表率,保重。”那句否則在天洲總統的心裏不寒而栗。
這是子煉後來從四五六七那裏了解到的一些情況和對“自己”為什麼會消失的分析,如果那位少爺隻是厭倦這樣的日子,那麼想必在知道自己的爺爺病得如此之重後一定也會回來看上一眼,而這位少爺卻沒有,所以很可能他已經遇害了。
短暫的團聚後老爺子走了,這個名義上是他爺爺的人把一大把的遺產和社會關係網留給了子煉。隻是破天荒的沒有讓他做南帝國的總統。前者對於子煉以後的生活自是一種保障,後者對他來說完全可有可無,他連這個老人都不認識,何況是統治這個完全陌生的國度。
之後子煉帶了一些侍衛離開了南帝國返回天洲。然後成為天洲國土資源部的部長。這個於他並不是什麼好事,但是顯然比當統治島國的總統要閑多了,眼下他反正也沒什麼事非做不可,所以便沒有拒絕。也許是因為老爺子生前是一個狠戾的角色,天洲的官員對他似乎都很友好,甚至人人自危。然而子煉又何嚐沒有聞到有人對自己暗藏的殺意。隻是一切都隻能順其自然,隻要別人不傷害他,他也不可能傷害別人。
因為,身上總是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指引著他在這裏生存,無所畏懼。但是麵對自己靈魂的時候分明又是那樣的痛苦。
子煉住的官員府邸除了邢喻風知道,外界鮮少有人知。對邢喻風,他仁至義盡,隻要他提什麼他盡量滿足。
他的身份在天洲除了總統和少數幾位政府高官知道,在外界至今是一個謎。也難怪林詩詩會有那樣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