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汴京,已是春意盎然。街道上高樓鱗次櫛比,行人絡繹不絕,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處處透露著繁華的景象。
一位身形修長,身著黑色長服,斜背行李,腰佩長劍的男子站立在街頭,精致的麵容上透露著一臉的茫然。這便是初至京城的江真,汴京的繁華景象令他看花了眼,在泉縣的二十年,都從未見過此番盛景,不擅於找路的他不禁感歎:“還是泉縣好啊!不用想著法問路。唉,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此時,一匹快馬從他身後襲來,馬上之人用沙啞的聲音叫喊著:“快馬急報,閃開!”江真略一移步,便輕巧的閃過,可是街上許多人早就你追我趕,亂做一團了。這種情形江真早已習以為常,於是再不會去照管。自顧自向前走去。
走路的同時,江真仔細地打量周遭環境,快速瀏覽著街道兩邊的各種招牌,試圖將一切都收入眼中。待行至一家名為“一品居”的酒樓之時,他稍作遲疑,便抬步邁了進去。剛進店門,便有二招呼上來,將他引至一空桌,茶水招待。可聽到這位客官隻點了一些普通的菜時二的臉上喜色已失了大半,打賞錢肯定是癡心妄想了。二去後,江真自顧自喝茶等待。
“聽聞最近百花樓新來了位花魁,豔壓群芳,各位可有興趣隨李某前往一顧啊?”江真抬眼望去,旁邊一桌四人皆身著長袍,手持畫扇,看樣子是書生在這裏閑聚。“哦?難不成比那如花姑娘還要美豔?竟讓李公子主動邀約我等,實屬難得。”另有一人答道:“非也非也,隻是聽聞那花魁琴藝了得,吾已在家苦讀半月,故想去遊樂一番。”其他三人皆放聲大笑,不爭辯。
江真稍加思索,便上前作揖問到:“各位有禮了,我初至京城,被這些個高樓迷了眼,不能識路,能否請你們給我介紹一二?”
那四位讀書人一齊看向這一口濃濃外地口音的人,看看哪個不入流之人不認識他們“京城四少”?
打量過去,那人身長七尺,劍眉星目,容貌之俊竟連他們都自愧弗如,心裏都多了一些收為己用之意。
那姓李的男子左右環顧,臉上浮現出一種驕傲的神色,嘴角扯動,道:“我們四個都是京都人士,對京都十分熟悉,就算皇宮也曾去過幾次,為你講解一二也無不可。”
另一白衣男子又頷首道:“不知你想要打聽何處場所?”
江真立馬回答:“我有一遠房表兄在大理寺當差,來京城就是來投奔他,卻認不了路,還請你們為我指一下路。”
“哦?不知你那表兄姓甚名誰?在大理寺是何職位?”那李姓男子眼中多了一絲興趣。
“就是一個獄卒罷了,估計來你們也不知道。”江真不卑不亢地回答。
那四人臉上都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不過那李姓男子還是道:“若是你想到大理寺尋你表哥,隻需向西邊走…看到一黑色磚瓦砌成的三層樓房就是了。”
江真立馬拱手致謝,就要離去。“如果你不能求得生計,可來城東李府尋我,就讓你留在我府上做事。”
江真隻是點頭,並未多,回到桌上吃完飯菜就在二的白眼之下結了賬。出了客棧也沒心思逛街,就向城西而去。
在他離去之後,那李姓書生才開口道:“還以為可以在大理寺多個助力,不曾想隻是一個區區獄卒,可惜了。”另有一男子道:“不過此人倒也算得上英俊,若是收為己用也算是一件好事。”那李姓男子並未表態,隻了句:“不也罷,我們再飲一壺,就可移步百花樓,與佳人把酒言歡,豈不快哉。”“善!”整間酒樓回蕩著歡聲笑語。
按照先前四人的指引,他來到他們所的樓房之前。抬眼望去,隻見紅色大門之上懸掛一塊方扁,上書金色大字:大理寺,讓他心中一陣激蕩。
在行李之中拿出任命文書,就邁步上去,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在幾經嚴查之下終於進到了報道之處,剛進去江真就歎為觀止,他從未見過這麼多的書籍,如果是讓他讀完這些書,那他寧願選擇在師父手下撐過三百招。
在一張紅木桌子之後,坐著一個大約五十歲的老者,抬頭瞥了一眼江真,示意他過去坐下。
江真走到桌上坐下,拿出任命文書,將其恭敬地遞給老者。老者輕輕的接過,翻閱到一半時起身在身後的茫茫多書籍中拿了一本又開始翻動查找起來。等他回過神來,便開始仔細打量起江真。
“百人屠是你抓住的?”那老者淡淡開口,仿佛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算是吧,還有王二兄弟呢,可是他帶的路,我就隻負責把那個犯人抓住。”
“那是你做捕快的第一件差事?不害怕嗎?”
“不害怕呀,跟我師父比起來,這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