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愛(1 / 1)

薛雅婷似乎有所察覺,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顧澤天的話,她驚得瞪大眼睛:“澤天,你終於重新畫畫了嗎?”

顧澤天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一個戴著高腳帽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氣呼呼地罵道:“你怎麼可以違背契約,你不能再有夢想了,夢想不應該是你們這些半死人應該擁有的。”

顧澤天臉色蒼白了一下。而薛雅婷因為看到了一直尋找的夢旅人,激動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卻因為手腳無力,跌倒在地板上。

夢旅人拿起顧澤天剛畫的畫像,正準備撕碎的時候,月弦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利用從朱爺爺那裏借來的封印紙,將夢旅人暫時定住了。

我和瀾水也從門外走了進來,瀾水拍了拍顧澤天的肩膀,說道:“你確定了嗎?確定了,我就馬上開始。”

顧澤天點了點頭,將手中剛畫的那副畫像遞給薛雅婷,他說:“再見!”

薛雅婷似乎有所察覺,正要掙紮,卻被瀾水一把按住,手掌覆蓋在她的額頭上,不一會兒,她的額頭就出現了一竄數字,數字飄到了空中,然後消散不見。

瀾水手中出現了一個合約書,拿起薛雅婷的手,在合約書上按下手印,一陣亮光就從這個房間裏亮起,好一會兒後,薛雅婷重新躺回了病床,麵色已經比之前紅潤多了。

“謝謝你們!”顧澤天說道。

儀式完成了,我和瀾水也不留在病房裏,成為顧澤天和薛雅婷的電燈泡了。

當出去醫院大門,月弦就拿著一個透明的小瓶子出來,小瓶子裏有一條黑色的絲狀體,月弦說:“這是夢旅人邪惡的心,現在已經被封存了,所以,事情會朝著光明的方向前進的。”

一個星期後,薛雅婷出院回到學校,但是她忘記了很多事情,忘記了很多人,同學們和她開玩笑說到顧澤天的時候,她都一臉茫然不知。

我找到薛雅婷,問她:“你記得我嗎?記得顧澤天嗎?”

“對不起,”她抱歉的低著頭,“我記不起來了,我們以前很要好的嗎?”

“嗯嗯。”我說道,“你以前和顧澤天形影不離,你去到哪兒,他都會護到哪兒,所以大家都說,顧澤天是你的白馬王子。”

我故意說得很誇張,隻是為了能在她的腦海裏,加深有點,有關顧澤天的印象。

“哦,原來以前的我和顧澤天那麼好的啊”薛雅婷驚訝地說道:“可是,今天在校門口見麵的時候,我還手不記得他呢……哎呀,我真壞……”

“沒事,你現在不記得不要緊,慢慢接觸,你會認識新的一個他,這樣也挺有趣的。”我說道。

薛雅婷看著我,認真地點了點頭。也許,曾經那麼刻骨銘心的感情,不可能說忘記就忘記,身體裏的某個一個細胞,總會留下一絲痕跡,讓你能夠尋根到底,而不會一直陌生下去。

我走出教室,看到趴在走廊裏發呆的顧澤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發豬呆?”

看,我現在被月弦罵傻了,說話經常會忍不住用上豬著詞,不知道讓野袖知道我這樣亂用它的名詞,會不會再次和我鬧別扭,然後生氣地離家出走,又會不會再次被顧澤天和薛雅婷撿到呢?

顧澤天聽到我的話,愣了一秒,笑了起來。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的類型,自從那吃之後,在學校裏就多了很多共同話題。

“薛雅婷真的徹底忘記了我了。”他說得無奈,話裏透著悲傷。

但是,事情並沒有望著北關的方向走啊,起碼薛雅婷,此刻正常努力的想要認識你,這也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我說,時光還在繼續,我們也要向前,止於悲傷的隻有絕望,一直向前,卻有奇跡。你試試重新和她接觸,以一個新的身份,重新的你,沒有包袱的你,這樣守在她身邊吧。”我此刻就像是一個哲理學家,不停地往外冒著酸得冒泡的話。

“嗯嗯,謝謝梓墨。”顧澤天難得的笑了起來

我心裏其實一直有一個疑惑,本來在考慮要不要問出來,但是憋在心裏,讓我吃飯都吃不香,睡也睡不好,所以幹脆就問道:“為什麼你寧願薛雅婷記不起你,也一定要救活她,你難道不會想到,如果麵對麵的走著一去,她卻將我當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而覺得悲傷嗎?”

顧澤天還以為我想要問什麼,愣了一會兒後,笑了起來:“大概是因為愛吧。愛一個人,就想要讓她活下去,即使不記得我,也沒有關係的。”

哦,愛啊!

我想起了瀾水。

我問:“你明明有足夠的能力離開,為什麼從我小時候就一直陪在我身邊保護我?”

瀾水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溫柔地揉了揉我頭發,他說:“大概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