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孰真孰假 第275章 生死一戰(1 / 2)

隨軍的軍醫給幕漣漪看診,皇甫仁見那軍醫的眉頭一會兒緊皺,一會兒放鬆,心裏火燒火燎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會暈了呢?

此刻的她發絲淩亂,雙目緊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略顯蒼白,眉頭緊緊地皺著,皇甫仁不禁心疼,要不是他無能,軒轅恒大軍一再逼近,讓他一退再退,她也不會為了幫自己而親自前來軍營,繼而暈倒。

軍醫見皇甫仁來了,正欲站起身來行禮,皇甫仁忙擺了擺手,眼睛盯著幕漣漪,示意軍醫不必行禮:“娘娘怎麼樣了?”

那軍醫欲言又止地看著皇甫仁,不知此事該如何說,聖上對娘娘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否則也不會戰場上娘娘說要來,聖上就一口應下了的道理,由此可見聖上對其的寵愛程度。

可他剛剛探了娘娘的脈象,浮中沉暗,來去皆如刮竹,分明是得了腫瘍之症,根本是藥石無醫,他小心地看著聖上的臉色,他怕他這一說,聖上大慟之下,恐怕對戰事不利啊!

可是要他瞞著聖上,到時候娘娘仙逝,他又如何向聖上交代?

軍醫正左右為難間,皇甫仁冷冷道:“娘娘究竟怎麼了,還不如實道來?”

軍醫歎了一口氣,這惡人就讓他當了吧,先穩住聖上,待戰事平定下來再說,到時候聖上即使要治他一個欺君之罪,他也認了,總好過軒轅恒大軍壓境,到時候國不國,家不家的,還談什麼忠君愛國。

想到這裏,軍醫努力穩住心神,淡淡道:“回聖上,娘娘不過是常年待在深宮,驟然來了這軍營,水土不服,這才暈了,微臣這就開幾副方子,煎了藥,待娘娘醒了服下,想必就無大礙了。”

皇甫仁冷冷地看著軍醫在那裏自說自話,低聲道:“此話當真?”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仿佛卷著狂風暴雨而來,壓得軍醫喘不過氣來,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這幕漣漪就是他的逆鱗,看樣子是他平日裏太仁德了,這才讓這小小的軍醫都敢欺瞞於他,水土不服?虧他說的出口,水土不服之人會食欲不振,會失眠乏力,會腹瀉,……,可絕不會暈,況且,前些天她還好好的,怎的說水土不服就水土不服了?

皇甫仁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到她的榻前,握著她纖細白皙的手,輕飄飄地說:“你可知欺君是什麼罪?”

軍醫一聽皇甫仁這麼問,心下大駭,心知聖上必定有所察覺了,再瞞不住,他突然後悔,剛才的想法,皇甫仁一向擅窺人心,尤擅攻心,自己怎麼可能瞞得住他。

軍醫當即雙腿一軟,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道:“聖上饒命,娘娘,娘娘這是得了腫瘍之症,根本是不治之症,此刻大軍壓境,微臣怕聖上分了心,這才鬥膽欺瞞於聖上。”

皇甫仁愣了愣,他知道她的病沒那麼簡單,也看出了軍醫在撒謊,可沒想到,竟是那藥石無醫之症,他怒目瞪著軍醫,指著軍醫大吼道:“說,你是受了誰的指使,來這裏胡言亂語,擾亂君心。”

軍醫的嘴角抖了抖,這聖上分明是要自欺欺人啊,反正說都說了,與其讓聖上一直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不如讓聖上此刻就認清現實,想到這裏,他一字一頓道:“就娘娘的脈象來看,的確是已經到了後期,根本所剩時日無多,還請聖上早做準備。”

皇甫仁的眉頭擰得緊緊的,突然拔出腰間的佩劍,軍醫隻聽噌的一聲,他的脖子上已經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劍。

軍醫盯著他脖子上的劍,小心翼翼道:“微臣所言句句屬實,還請聖上明察。”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幕漣漪隻覺得自己睡了很久,頭昏昏沉沉的,此刻悠悠轉醒過來,輕輕道:“水。”

皇甫仁迅速地將劍一收,冷冷地瞪著軍醫:“還不滾,剛才的話,朕不想再從任何人口裏聽到,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是是是,微臣告退,”軍醫九死一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退出了營帳,從來最是無情帝王家,可這帝王要是動起情來,往往也最是害人。

皇甫仁見營帳裏隻剩下了他和幕漣漪兩人,這才在桌上倒了茶水,來到榻前。

他將她扶了起來,靠在他的胸前,讓她就著他的手喝了水,這才問道:“想吃什麼,朕讓人做了送來。”

幕漣漪疑惑地看了皇甫仁一眼,雖然他平日裏待自己也很好,怎的今天顯得特別的小心翼翼,她笑道:“怎麼了?你怎麼過來了?今天怎麼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