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看到齊恒左臉頰暗暗地五指印,有些吃驚,在這個世界上可以打齊恒耳光的他想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他母親,另一個隻能是葉欣,而且極有可能是後者。
“葉欣打你了?”天龍好奇的問。
齊恒瞪他一眼,在白門的這段時間,他和天龍的關係一直很好,兩人的性格相合,而且彼此相惜。“你好像有點多管閑事。”
“我隻是在想葉欣打你,你會不會恨她?”
“恨她?很小姐?哼,”齊恒冷哼一聲,“區區一個耳光,她就是要我的命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因為她曾經救過你?”
“你感受過絕望嗎?”齊恒忽然問道。
天龍表情一怔,扭頭看著齊恒,沒有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齊恒的雙眸中布滿了回憶,“那時我向天祈求,向我知道的所有的諸神祈求,向那些在我身上拳打腳踢的畜生們祈求,隻要不要傷害我的母親,隻要饒她一命,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做什麼樣的事情我都無所謂,就算他們讓我自己砍下我的雙手雙腳,我都不會猶豫,可是那些沒有人性的畜牲對一個老人也會下那麼重的手,我的血液在我身體裏凝固,我痛恨著我自己,痛恨著我的父親,痛恨著這個世界,我痛恨著這些畜牲,卻也隻能絕望的被他們踩在腳底下什麼都做不了,我想把自己的頭埋入地底,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那種就算死也無法挽回的絕望,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看著齊恒眼中那痛苦的、黝黯的情緒,天龍的心也跟著很壓抑,他也經曆過很多的生死關頭,他可以了解齊恒心中的絕望,“所以,是葉欣救了你們,從那種絕望中把你拉了出來。”
“她救了我,救了我的母親,讓人治好了我母親的病,為她安排最好的地方讓她靜養,讓我脫離了那肮髒的、沒有自尊的生活,讓我的人生有了方向,有了目標,也有了光明,小姐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齊恒這輩子都還不清。”
天龍拍拍他的肩膀,男人就要懂得報恩,或許蕭俊對他的恩情沒有葉欣給與齊恒的那麼多,但是他跟蕭俊之間除了恩情,還有友情,他的忠誠是源於這兩點而來的,最重要的是,蕭俊值得他效忠。
“小姐是一個被仇恨折磨著心靈的人,一直掙紮在仇恨和自責的痛苦中,我一直以為這樣的女孩會擁有一顆魔鬼的心,可是她的心卻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幹淨、清澈,善惡分明,除了對薑世垣的仇恨,她可以寬容所有傷害她的人,你說這樣的一個女孩,不值得我去保護,不值得我去尊敬嗎?”
天龍不了解葉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他看得出來就連俊哥對於葉欣也一直很賞識,或許跟這樣一個女孩合作,他也應該試著多一份信任。
蕭俊靜靜地倚在拐角處的牆邊,聽著天龍和齊恒的談話,偷聽並不是他的行徑,隻是多了解一下葉欣,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小逸。
易天倫站到蕭俊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蕭俊眉頭一皺,從拐角處走出來,天龍和齊恒趕緊起身恭敬的叫了一聲:“俊哥”。
見蕭俊的表情有幾分嚴肅,兩人看看了他身後的易天倫。
易天倫站出來說:“兄弟們在自家歌廳抓了兩個人,你們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人嗎?”
“誰?”天龍和齊恒互相看看同時問道。
易天倫笑了笑,沒有說話。
“快說啊。”天龍催促道。
易天倫趕緊斂起笑容,輕輕嗓子說:“薑世垣的那批毒品已經入境了,而接頭人就是這兩個笨蛋,你說這兩個笨蛋,一來到這兒竟然不趕快藏起來,而拿著一箱子白粉去歌舞廳去泡小姐,被一個扒手把箱子給撬了,正好被咱兄弟給發現了,當場就給逮起來了。”說到這兒,易天倫又禁不住笑起來了,“你說那邊怎麼會派來這麼兩頭豬呢,如果薑世垣知道了,還不得氣的當場吐血。”
“真的假的?兩人沒有腦子嗎?身上帶著毒品滿大街跑,他以為這是在南極洲,沒有人發現。”齊恒想想也覺得好笑。
“人呢,在哪兒?”天龍問道。
“關在後麵倉庫裏呢。”
“去看看。”蕭俊邁腿往後走去,三人也趕緊跟上去。
“俊哥。”韓天一直守在倉庫門口,眼睛裏的笑意還好像也是在嘲笑這兩個笨蛋呢。
“在裏麵。”蕭俊瞅瞅倉庫。
“是的。”
“開門。”
韓天掏出鑰匙,打開門,眾人走進去,那兩個笨蛋正窩在角落裏哀歎呢。見門被打開。兩人嚇得一哆嗦,抬頭看去,幾個冷酷的男人慢慢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