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剛剛掠過腦海,那邊已經有人站出來為懷冥辯解了。
“師尊,懷冥師兄這一次是做錯了,但是他對崇望的確是忠心耿耿,身為帶教師兄也做的盡職盡責,師尊一定要對此事公平處理!”
另一師姐接著說:“是啊師尊!二師兄是您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您萬萬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做出錯誤的決定!”
兩個代表說完,一堆人在那裏隨聲附和。
“師尊!”
“師尊!”
“您一定要……”
這些話說的我腦袋都大了,我偷偷瞧了瞧段西河,他扶著額頭,估計也是被弄得頭昏腦漲,也沒有耐心聽完這些了,隻是擺擺手就打斷了他們的辯解。
“行了,懷冥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的脾氣我還是很了解的,為師偶爾糊塗,但是大事上從來不糊塗,我做事情向來有我自己的道理。”他說到這裏,突然轉過頭去看著一直保持沉默的師叔大人,像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師叔大人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我聽不到任何語言,就隻能看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是說了很多。
最後還是段西河發了話:“我與師弟已經商議周全,決定如下。懷冥仍然保持著第二弟子的身份,也依舊擔任帶教師兄,不過,鑒於其作出了錯誤決定誣陷師妹,特罰其去密室反省三天。喬染繼續留在崇望。不過因其使用魔族法術,取消其比試資格。”
取消比試資格?
這豈不是說明我沒有辦法送師叔梳子了?
這個時候我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你個笨蛋啊,能留在崇望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為什麼還要奢求那麼多?取消比試資格也好,免得又碰上個什麼師姐師兄的,再給我來一個更加暴力的招數,我身上的傷口可就不止這些了。
依舊是段西河的聲音在大殿裏回蕩:“有誰不滿麼?”
靜靜地,沒有人說話。
片刻之後還是懷冥打破了靜寂,他跪了下去,聲淚俱下:“我不滿!憑什麼喬染——”
“懷冥!”段西河在阻止他,似乎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讓他說出來,可懷冥偏偏不吃這套,嘰裏咕嚕又要說,段西河怒了,直接吼道,“跟你說了不要再次做出錯誤決定!你難道嫌對你的懲罰太輕了麼!”
懷冥不再言語,怔怔地望著段西河。
我也望著段西河,聽他說讓我回去。
頃刻間,他瀟灑地揮了揮衣袖,大聲說道:“大家都散了吧!”
臨走前,我的目光與師叔相撞,他的眼中分明有了一絲躲閃。很異樣的感覺,懷冥到底是想說什麼?師尊又為什麼不讓他說?隻可能是不想讓其他人聽到。
既然如此,他與懷冥,一定有著一個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是關於我的。
大概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我如此想著,便是繞過二師兄懷冥走出了大殿。
七師姐知夏正倚著牆壁,大概是在外麵等我,一個轉身瞧見了我,她直奔過來。急切地問我:“師尊怎麼說的?”
“我留在崇望啦!”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問,“知夏你為什麼沒有進去?”
知夏聳聳肩膀,頗無奈地說:“師尊說我們倆關係太好了,若是我進去就一定會忍不住為你辯解,那樣的話其他人都不會相信的,他們反而會認為我包庇你。”
“哈哈,師尊還真是考慮周全呐!”
“是啊是啊,他是怎麼說的二師兄?”
“二師兄依然保持著他的職位唄,不過,罰緊閉了,在密室!”
七師姐一片唏噓。
“密室啊,那可比關禁閉要嚴重得多。那裏麵全都是機關陷阱,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喪命了。師尊這個安排還算是合理,起碼……起碼殺殺二師兄的戾氣。”
“唰”的一下,一個紫白色影子從眼前閃過,似乎是三師姐。
我拉住了她,真誠地向她道謝:“三師姐,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我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她拍了拍我的臉頰,笑眯眯地說:“喲,我可不需要什麼萬死不辭,你這小小年紀的別這麼說。我隻是看不慣懷冥那無視規矩凡事他最大的脾氣,替你作證而已。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哎,自此之後我可是又背了個人情債,先是奉竹,又是三師姐,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還清啊!
我不由得仰天長嘯,心想著我真是個惹是生非的人呐。
跟她們兩個分別之後,我沿著石板路一直走啊走啊,絲毫不覺身後已經藏了一片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