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九籬仙人竟然讓我幫忙?我居然可以和他單獨相處?真是受寵若驚。
但是驚訝歸驚訝,我還是沒有忘記我崇望弟子的身份,於是看了大胡子段西河一眼,他溫和地說:“既然九籬仙人歡喜你,你就跟他去吧。”
師父同意了!
很時候意外,同時有了底氣,我深吸一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跟在九籬仙人身後走了出去。
身後是一片唏噓聲。
或許是我太高調了,所以引起了這些人的不滿?管他呢,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直,就不怕他們嚼舌根。
九籬仙人高高瘦瘦的,我要以仰望的態勢看著他,才能夠正常跟他說話,一時間弄得我脖頸酸痛,但還是堅持著那麼跟他講話。
漸漸地,我總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子味道,就像是山間剛下過雨之後,青草的味道混雜著雨後泥土的清香,山野氣息十足。聯想到他本是妖,這也就是十分正常的現象。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著:“你師叔釀的酒挺好喝,隻可惜段西河太摳了,每次過來都沒辦法帶走一壇子。”
我也就隻能跟著他的話隨便說:“是的啊,我曾經還喝過呢。”
“喲,你這麼一個小姑娘,竟然會喝酒?”
“很驚訝麼?偷偷告訴你呀,我第一次喝半夏一夢還是偷的師父的呢!”
九籬仙人爽朗地笑了兩聲,隨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錯不錯,他的徒弟都太乖了,我挺不喜歡那些規規矩矩的姑娘,這一次收了你啊,很是為崇望增添了幾縷光澤!”
竟然都把我誇成了給崇望增光的主兒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兩腮一紅便說:“仙尊過獎了。請問仙尊想讓我出來做什麼事情呢?”
不會是讓我偷酒給他吧?
這個想法掠過腦海,我頓時搖了搖頭——這是萬萬不可!我留的那一壇子半夏一夢可是要慢慢喝的,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給了別人!
他砸了咂嘴,讓我合上眼瞼,因為不是讓我偷酒,我就放鬆下來,想想這閉眼睛也沒有什麼損失,於是聽從了他的吩咐。
黑暗在眼前蔓延,我忽然感覺到額頭被什麼戳了一下,好像是他的手指,我有些反抗地後退,手腕卻被九籬仙人一把拉住。
“小姑娘別擔心,我隻是要你體內的一點東西,不會對你不利的。”
他的聲音異常溫和,鑽進我的耳朵裏麵,就像是瞌睡蟲在扇著翅膀不停地飛著,那嗡嗡嗡的聲音弄得我昏昏欲睡。
額頭發燙,我感覺到一雙手覆了上來,在手指與額頭的交界處似乎溫度更加高了一些,我打了個嗬欠,其餘的也就沒有什麼異常感覺。不過他不是說要取我體內的什麼東西嘛,可我為什麼感覺他在我體內注入了什麼?
這個過程十分短暫,我隻聽到一聲“好了姑娘,可以睜開眼了”,就趕緊上上下下看看自己,幸好,我自己還是原來的樣子。
再看九籬仙人,他的額頭竟然沁出了汗珠,似乎很累?
“就這樣麼?不需要我再做些什麼了?”
“嗯哼,不需要了。我已經完工了。”
他呼出一口氣,帶著我繼續回到原來的地方,並且瞧著我語重心長地說:“崇望與衡嶽的比試又開始了,希望你會有所成績!”
我抱抱拳,回答:“弟子定然竭盡全力!”
他又笑了,跟段西河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又在一起喝酒吃肉。
這次我終於知道了,段西河愛吃牛肉。他的麵前放著一小碟牛肉,過不多久便換了一盤,直到他麵前的空盤子堆成小山,他才摸了摸肚皮,擺出一副“老子吃飽了”的模樣,跟旁邊偶爾夾一筷子的九籬仙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酒足飯飽之後,我與許許多多師兄師姐目送九籬仙人歸去。
我還在對九籬仙人揮手,忽覺視線一黑,某師姐就竄到了我麵前,十分八卦地問道:“仙人跟你說了什麼呀?”
“啊?”我的驚訝是因為眼前這位師姐我並不認識,但是她卻以為我遮遮掩掩,兩手叉腰隻顧瞪著我。
我急忙擺擺手解釋:“沒什麼啊,他、他……他想要師叔的酒來著,我沒給!”
好像這麼一說,倒顯得九籬仙人求我似的,搞得我架子很大,我轉而又解釋說:“我是看師父不想給他帶走酒壇,順口就幫師父說了出來,師姐別想太多哈。”
師姐歪了歪嘴角,心裏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之沒有再跟我說話,捏著下巴就默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