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會不會有事?”年輕男人清亮的聲音裏難掩著著急。
“不要亂動,醫生的等會兒就過來了。”俊雅的男人止住年輕男人的慌張。
“那她的孩子,是不是……”年輕男人看著女人裹著的白毯子都沾滿了猩紅,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手臂上的焦傷,後背的鎖骨被玻璃穿刺了,慘不忍睹的傷痕讓他不忍的問身邊身形修長的男人。
俊逸風姿的男人看著甲板上的女人,好看的沒皺起,無聲的表達他的無能為力……
言千璿在痛的一陣痙攣中醒來,入眼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手艱難的捂著自己的肚子,摸到的還是那熟悉的隆起,眼中不由的一片喜色,哪怕此時她的身下已經痛到了麻木的地步。
“醒了?”年輕的男人一把湊過來,驚喜的看著她。
“藍南,不要打攪到醫生!”俊逸的男人溫和的嗬斥激動的年輕人。
醫生給她手背上換了一瓶點滴,慈祥的臉頗有為難的看著她:“小姐放心,等會兒就沒事了,不過孩子恐怕……”
“我知道了……”言千璿偏過頭,前一刻的喜色褪去,看著牆壁的眼角閃過淚花。
年長的醫生對著病人的難過仿佛早有預料,已經成型的孩子,就這樣沒有,八個多月,拿出來也是個嬰兒模樣了。可是偏偏她身上傷得最重的就是肺腑和高隆的肚子,哪怕是墊子的緩衝也沒緩住對未出生孩子的傷害,可如果不是那些墊子,估計現在也是一胎兩命了。
“小姐還年輕,以後有孩子的機會還很多!”年老的醫生勸慰,從儀器裏都能看到孩子還在肚子裏麵呼吸,可是現在受害的嬰兒離開母體就是死。不拿出孩子,母親身上的傷難以治療,最後還是一個死,多年的從醫經驗也隻能兩害擇其輕。
言千璿看著床內側白色牆壁,聲音難受如被人掐住了喉嚨那般難受:“謝謝醫生。”
醫生朝一旁的兩個男人搖搖頭,慢慢的將麻醉注射到她的身體裏,看著床上的女人從剛剛那一刻就靜止不動……
“言小姐需要聯係什麼人嗎?”玖藍看著床上的女人,一年多不見的時間裏,這女人身上的故事又多了許多,他們不過也就是一次萍水相逢。
“……”言千璿緩緩的搖搖頭,她經曆著難熬的日子就夠了,又何必讓其他人一起感受這無能為力的痛心。一隻手還是放在肚子上,那裏麵已經沒有絲毫的動靜。
醫生拉上了手術簾子,預計麻醉見效的時間,將她身上的麻醉針拔了一根出來,拿起消毒後的手術刀……
言千璿看著刀上反射的寒光,心裏一顫,那一刻她的手下仿佛感覺到肚子動了動……
老醫生拿著刀,小心的撩開蓋在高高隆起肚子上沾滿鮮血的白毯子,一手準備下去……
手術刀在隔肚皮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一直纖細白皙的手握住了醫生拿刀的手。
“你……麻醉沒到時間?”醫生看著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擦擦汗道。
言千璿沒有回答醫生的話:“我感覺它在動!”
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的肚子。
“小姐,孩子現在很痛苦……不取出來,你和它都會沒命,小孩傷得太重……”老醫生對她說。
“現在我們還在海中間,沒多少的時間,也沒什麼條件暫時延長它的存活時間,特別是……”
“不用說了,幫我拖延半個小時,之後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的孩子我自己都不去爭取流下它,又有誰能幫我留下它……”言千璿鬆開醫生拿刀的手,眼裏堅定不移的道:“你就當是麻醉暫時出問題了,幫我拖半個小時,拜托醫生……”
醫生看著她眼中的乞求,無奈的點點頭:“小姐,最多隻能半個小時!”
“九少,九少……”言千璿眼角含淚的笑著。
“什麼事?”玖藍衝進來,風姿溫雅的氣質此刻也沒有分毫的絮亂。
“幫我聯係一個人……”言千璿看著他,淺笑道,似乎那千瘡百孔的身體不是她的,或者痛覺根本消失了。
玖藍看著女人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色,沉沉的點頭應許。
海鷗成群結隊的離開海麵,一艘浩大的船由遠而近,頭頂還盤旋著一架飛機。
遊艇上的人還沒來得及盤問,一群行色匆匆的人已經衝上了遊艇,冷凝的神情昭示著情形的刻不容緩。
俊美的像油畫上男人跑過來,廢話也不多說:“跟我來!”
一身冰冷寒雪的女人直接跟著前方的藍南衝了過去,在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女人臉上的冰色褪去,眼眶發紅的看著她:“小璿!”
“畫兒,幫我!”言千璿看著第一個出現在門口的女人,艱難的扯出一抹淺笑。
“放心,有我!”冷畫兒不多說,看著身後跟上來從蒼龍會的醫療團隊裏找來的幫手,語速快速而簡潔的吩咐。
言千璿被移到豪華的船上,一個布置齊全的手術室早已準備完好。
冷畫兒看著滿身千瘡百孔的女人,特別還是那高聳的肚子,孩子在和她搶著命,一下一下的痙攣抽搐。
“麻醉對病人無效。”一名醫生看著冷畫兒的冷臉,低頭道。
“知道了。”冷畫兒數量的將手術刀擺放整齊,看著那個眼裏滿滿信任她的女人,那個老醫生說的沒錯,她肚子裏脆弱的生命根本就不可能……
哪怕她有辦法可以救它,她也不會告訴她,因為那樣的代價是一命換一命,她不會讓她知道,更不會讓她選擇。
“小璿,孩子保不住!”冷畫兒了當的告訴她,看著她的臉更加蒼白,神色依舊不變。
“原來……還是一樣的結果!”言千璿低喃道,“我知道了,不用擔心!”
冷畫兒看著她比哭更難受的笑容,點了點頭:“麻醉……”
“對我不管用,我一直都知道,動手吧!”言千璿皺眉,合上黯然的水眸。
冷畫兒對著其他醫生點頭,所有程序就緒,手起刀落,鮮血四溢……
哪怕在低溫下,每個醫生上都汗水淋淋,護士擦拭醫生額上的汗水;而床上的那個女人仿佛感覺不到絲毫痛,除了皺著的眉,雙手平坦在床麵,閉上的眼睛宛如睡著了那般平靜……
冷畫兒看著手中那個沒有絲毫知覺的嬰兒,和床上閉目的女人,黯然的將滿身血的嬰兒蓋上了白布,放進一旁的溫箱裏……
大船甲板上,空中的一輛飛機俯衝而下,還沒到停降的時候,一道黑影抓著一根繩子淩空而下。
“會長!”守在甲板的男人們在男人著陸的那一刻,敬畏的道。
蒼嘯焰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大步火速的朝前走去,看到被隔絕在外的路修,急切的朝他走去。
飛機上緊接著跳下的四人,步伐慌亂的跟著前方的男人,看到路修沉重的臉色,四人的心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樣?”蒼嘯焰看著緊閉的房門,想闖進去,又猶豫,抓著路修聲音急切的不見往日的從容自信。
不過此時已經沒人欣賞男人失態的模樣,路修低著頭,愧疚的道:“冷小姐還沒出來,小主子估計是保不住了,夫人的安危還難說……”
“砰!”一隻鐵拳砸向了路修的臉,身子不由的往後倒去。
墨暉四人急忙拉住已經氣得失去理智的男人:“會長,小璿會沒事。”
路修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角流出一股熱流也懶得擦,滿眼愧疚。
蒼嘯焰安靜的收回手,看著緊閉的房門,目不斜視。
脫困的各分堂堂主也齊齊的趕了過來,一個個一向自視甚高的男人默默的站在船舷的周圍,看著會長平靜的黑眸裏麵狂風做做,低著頭,暗自羞愧。
他們這群人是用夫人和小主子的命換會長脫困而來的,而小主子已經沒了,夫人絕不能再有事……
不說會長將會作出什麼樣的極端事,至少給他們這群狂妄自大的人一個補救的機會,如果夫人不在了,他們不敢想結果會是怎麼樣……
“哢嚓!”一聲,房門打開——
所有人目光直直的看著那抹纖細又承載無數人此刻一致希望的女人……
蒼嘯焰目光直視的,無聲的試壓,仿佛她說的答案不是他要的,這女人也沒有活著的必要!
那女人不在了,這女人和她有著再深的關係也與他無關。
冷畫兒看著男人冷戾的眼神,忍不住在心裏歎口氣,這男人就是小璿的劫數。
“小璿沒事,孩子沒了!”冷畫兒迎上男人恐怖的視線,道。
蒼嘯焰一手直接扣住船舷,手指發白才穩住自己剛剛差點軟下去的身形。
“會長!”離得最近的四堂主,眼尖的扶著男人。
其他男人不由的鬆了半口氣,至少還保住了夫人,對於會長而言雖然痛心,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過那些敢惹上他們蒼龍會的人,下場就由他們替會長來辦……
蒼嘯焰看著病床上的女人,臉上有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劃痕,蒼白的臉透明的仿佛即將消散,手輕柔的劃著她皺起的眉,指尖周圍的傷痕嘲諷著他的自大,看尖銳的痛直接刺進了他的心髒。
明明說好,有他在就不會讓她再次涉足危險,這次還是扔下了她,所以孩子為了懲罰他的失信而離去。哪怕這就是她所說的最好結果,可是這樣的結果隻是對他好,對她呢?
大掌輕柔的執起她的一隻柔荑,低頭吻著她手心的灼傷,一滴滴晶瑩的水珠滴落在她的手心……
四堂主從門口看到自己老大,一個人看著沉睡的女人,黑色的頭顱低下,抓著女人的手,默默的舔舐自己的傷口……
悄悄的帶上門,暫時隔絕了外人的打擾。
……
細黑的長睫毛顫了顫,漂亮的眸子露出來,初醒的惘然讓床上的女人顯得有死呆滯。
言千璿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如隔恍世,手撫上自己已經坍塌下去的肚子,心裏一陣空蕩蕩的。
肚子向下的傷口塗滿密密麻麻刺鼻的傷藥,頭頂上的心電圖上節奏起伏的曲線,表示了她的生命再一次頑強的活了下來。
“醒了,沒事了。”守在床邊的男人睜開眼睛對上她澄淨平靜眼,俊臉上堅毅的線條稍稍柔和,眸底深不見底的看著她。
“嗯!”平靜的沒有一絲陰霾讓男人到了嘴邊的安慰不知道如何開口,心裏卻突然湧起一股不安。想伸手抱她,真實感受他是沒有失去她,對上的卻是她全身體無完膚的傷口,無處下手。指腹輕柔的碰了碰她眼瞼下的臉頰。
言千璿看著眼前男人,俊顏上難掩疲憊和隱藏的很深的傷痛,讓她的手下意識的做著已經做了好幾個月的動作,手觸及的地方平坦的讓人心驚,心裏一頓。
蒼嘯焰看著她的手作,那僵硬的手掌慢慢的從肚子上移開,床單被拽起,他的心也跟著一緊。黑眸深邃的可怕,修羅王的戾氣一閃而過……
薄唇艱難的張了張,雖然說要孩子的是他,可是一直未那個未出生孩子付出最多的是她,否則也不會為了孩子,舍棄意向鍾愛的自由。
“孩子,還會有的……”幹澀的幾個字從喉嚨裏擠了出來,哪怕,任何安慰,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嗯。”她隻是應了一聲,沒有責怪和痛哭,沒有悲傷和恨意,除了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平靜的有些可怕。
“你……”
“我有些困了!”她拉起被子將自己埋進去,閉著眼睛看都沒看男人一眼。
蒼嘯焰無措的看著床上將自己裹著的人兒。
“會長,夫人怎麼樣?這時候女人的脾氣和秉性都不好,會長你要多忍忍!”路修站在外麵看著一臉陰沉的男人都房間裏走出來,勸慰道。
蒼嘯焰看了路修一眼,側身而過……
“夫人剛剛醒,心情不好是正常的!”林旭日勸道,護了那麼久的孩子突然沒了,他們無法猜測她現在的模樣。
“林堂主,墨堂主、薛堂主和慕容堂主!”
“是。”四人動作整齊一致,挺直腰抬起頭,目光認真的看著那個冷凝的男人。
“我要所有參與這次事情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讓他們後悔得……想、死!”男人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冷。
“屬下遵命!”四人目光眼睛一亮,目光裏銳利奪目……
男人腳步穩重的從四人身邊而過,側臉堅毅流暢的線條,像是美得致命危險的刀鋒。
……
言千璿坐在病床上,看著玉顏冰霜的女人,水眸中淚珠浮動,晶瑩剔透,手上緊緊的拽著那張她從未見過孩子的照片。嘴裏的牙齒磨得直響,唇輕輕的顫著,反複受了很大的刺激:“幾率多大?”
冷畫兒看著她手中那張被方芊舞透露給她的照片,美目躲開她眼中的控訴:“百分之十不到,小璿,是醫生都會選擇成功幾率高的,更何況我們都不想你死……”
“所以,你替我選擇了我,哪怕都知道了結果,隻是當事情發生後還是難以接受,這樣已經很好了。”眼眶裏忍了許久的淚水,沿著側臉滑落在手中的照片上。
“你現在不能哭!”冷畫兒看著她,擔憂的說。
言千璿寶貴的用手指拂去照片上的淚水,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卻讓床邊的三個女人心裏悲切的看著她,用手揉了揉眼睛:“隻是眼睛有些幹,沒有哭。”
“小璿,會沒事的。”陸清怡坐在她的身邊,雙手輕輕的拍著她,她不知道床上的這個女人用她瘦弱的肩抗下來了多少事,她們身為摯友每次都是看著,卻無能為力。
“嗯……”腦袋頂在陸清怡的肩上,點了點頭。
“孩子還會有的。”方芊舞看著悲在心裏的女人,幹巴巴的安慰著。
言千璿抬起頭,心裏已經決定了,笑著搖頭說:“孩子不會再有的,那一個就足夠了。”
“小璿……”陸清怡看著她,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事後,蒼龍會會更迫切的需要一個繼承人,她不要孩子就表示要……
門外,準備推門而入的男人腳步一頓,黑眸沉痛的看著那個羸弱的女人,推門的手收了回來,收緊,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那個被尊貴保護起來的女人,平靜的養傷,看著一個個記不清名字的男人在她身前晃動。
言千璿看著麵前耍寶的男人,唇角勾了勾,然後低頭想著自己的心思。
男人挫敗的看著女人,低頭對門外的四個男人搖搖頭。
“小璿這樣,真的很不好!”墨暉看著靜坐的女人,優雅如畫的坐著,卻沒有往日的一絲明媚,像是突然生活失去了活力。
“那怎麼辦,會長最近的脾氣已經越來越恐怖了,屋子裏還有個這麼人,害得最近看那些人哭喊求饒,都提不起幹勁。”林旭日看著那個安靜的如一蹲瓷娃娃的女人,哀聲連連。
“我倒是有個消息知道會長今天的心情為什麼比昨天之前恐怖三倍。”薛皓月一手勾起額前銀灰色的劉海,笑得日月無光的道。
三道視線齊齊的看著他……
薛皓月側首左右看看沒人,才放心的八卦:“據說,昨天路修告訴會長,夫人的身體已經好到了可以滾床單,會長興衝衝的進去,眼神恐怖的出來,道理已經很明顯了。房事不順,求歡被拒絕了。”
三人同情的看著薛皓月,薛皓月臉上猥瑣的笑容一收,感受到身後的冷空氣,後背發涼。
“會長……我想起我手下抓起的那批人,正在慢慢折磨,我這就去看看他們死了沒……”沒等男人回話,腳下一滑的溜了。
被留下的三人看著那個狡猾溜走的男人,在那銳利的視線下,硬著頭皮離開了。
蒼嘯焰看著那個靜坐著沒有絲毫生氣的女人,步伐沉重的走了過去,彎身在她對麵坐下。
言千璿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抬眼看向他:“蒼會長決定了嗎?”
“……你在恨我。”蒼嘯焰看著她。
言千璿搖搖頭:“怎麼會,那是我自己選的,我從不為自己選擇的事後悔。”
“那你卻說那樣的話,如果我不同意呢?”蒼嘯焰看著她迅速消瘦的臉。
“不同意就算了。”依舊平靜的語氣,卻讓男人無力。
“言千璿,你到底想怎麼樣?”男人一手拉著她,在她想躲過去的時候,強硬的扣著她,她陡然身體僵硬。
“我們不合適,還是就這樣分開吧!”言千璿靜靜的看著她,眼裏的固執讓男人無奈。
“別想!”斬釘截鐵的拒絕。
“嗯,我先去休息了。”言千璿起身。
看著女人別過頭,無聲的拒絕,眼中的怒火點燃:“看著我就這麼讓你不耐煩?”
“抱歉,蒼會長,我最近恐怕麵對你,我需要時間。”不鹹不淡的語氣,讓男人挫敗的鬆開抓住她的手。
言千璿收回手,看著沉痛的男人,背過身子。
也許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以為自己是能承受任何痛苦,可是當她墜入海之前,肚子裏那強烈有力的胎動抗議著生命的時候,而冰冷的蔓延道她的身下,那抗議的動作越來越微薄,直到停止;
她的心跟著那胎動慢慢沉入海底……
雖然知道她是在遷怒眼前的男人,可是她暫時已經不想看到這張臉,沒見一次她就會想起那張照片上沉睡的嬰兒,忍不住勾勒著那孩子成長之後的樣子,然後再一次痛心的感受著那錐心之痛的失去。
蒼嘯焰看著她背過去的身子:“如果你不要孩子就不要吧,我擔著。”
言千璿的心一顫,沒有回頭:“不用了,蒼龍會是缺個孩子,世界各地的分堂經過此次以後,會更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而我,隻想過我的生活,蒼會長應該不缺女人,那麼就放過我吧!”
“你一定要離開?”
“蒼會長這是要成全我?”言千璿終於回頭看著他,雙眸裏閃著闊別已久的笑容。
男人黑眸看著她,生怕錯過她眼底一絲掙紮,可是沒有。
“如果我說,你離開了,我不會等你。我會由著長老會安排一個女人,和她結婚,你還是要走?”蒼嘯焰黑眸期待的看著她,他一直體諒著她的悲傷,可是他已經看不清這女人的心了。
“那先恭喜蒼會長了。”笑容裏沒有絲毫陰霾,仿佛發自心裏的祝福。
“言千璿,你不虧是最優秀的殺手,冷血絕情的比任何人都出色。”蒼嘯焰滿臉煞氣的看著她。
“我的心對你已經回不到當初了。”言千璿看著他淡淡的道,看著那個倨傲獨立的男人,轉身準備上樓。
蒼嘯焰沉默的看著她的背影,好像他最近看的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羸弱的肩上卻展示了她的倔強,他錯在不該相信她的堅強,而現在她已經不給她機會了。
“要走就走吧!”男人看著她,留下一句話,徑直離開。
言千璿抓著樓梯扶手的手緊了緊,看著那男人大步逃一樣的身影,笑得眼中帶淚的歎息道:“蒼嘯焰,你還是那麼溫柔呢!你的軟肋到此為止了,我這個拖累總算是遠離你的尊貴無雙的世界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