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赤日當空,行道樹上的蟬聲此起彼伏,這三伏總是讓人有種自己要熟透的感覺。
蘇白愣在KF門前,手裏端著盤子,盤子上還有客人剩下的雞骨頭。
眼前的場景著實讓他的三觀震動,要不是汗珠劃過臉上絨毛有真實的觸感,他應該會拍自己兩個巴掌試試。
蘇白今年18歲,準確地,今7月8日,中午1點整,他剛剛滿18周歲。
蘇白的記憶中,他有一個在工地搬磚謀生的父親,為了他上學的學費以及生活費,沒日沒夜地幹活。陰涼下稍稍休息一會兒,就會遭到包工頭的謾罵,受傷的老繭磨完了又出新繭,勞苦的日子仿佛沒有盡頭。
蘇白還有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母親,的確不可思議,作為一個搬磚的工人,父親整日與磚塊、鐵鍬、水泥打交道,如何能娶到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
但是在蘇白的孩童時代,父母二人的確是非常恩愛,雖家中並不富裕,可是吃飽穿暖也沒多大問題,隻是蘇白的零花錢是不可能有的。
果然,不合邏輯的事總不會持續太久,蘇白高中住校後,母親離開了這個家,隻是偶爾會出現在蘇白的學校裏,穿著一看就極其高檔的衣服,請蘇白吃一頓好的,最後偷偷塞給蘇白一些錢。
蘇白每次會苦苦哀求母親回來,哭著訴自己的想念,情到深處,母親精致的臉上也會冒出幾滴淚水。
但人總是在某一個不確定的時刻懂事了,仿佛是明白了這個社會的一些規則。
父親從來不母親為什麼離開家,但是想想母親臉上的高檔化妝品,結合社會常態,蘇白覺得自己明白了。
但是現在,好像又不是那麼明白。
眼前正緩緩向自己走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如果蘇白沒看錯的話,兩個人的確是一直在盯著自己。
男人梳著大背頭,穿著白短袖,昂首闊步地向前走來,越是靠近自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女人上身白短袖紮進半身白紗裙裏,挽著身旁男人的手,鳥依人地靠在他身上,也是笑盈盈地看著蘇白。
這不正是自己那整日勞苦的父親,以及那個拋兒棄夫的漂亮母親嗎!
要是兩個人舊情複燃,和好如初了,那倒也不至於讓蘇白懷疑人生,人生起起落落,有些好事發生也屬正常。但是他們開來的那輛悍馬車是怎麼回事,中彩票了?
如果這個氣宇軒昂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那麼那個在包工頭麵前畏畏縮縮的蘇長卿又是誰?
老媽不是和其他男人跑了嗎?這眼前和老媽長得很像的女人,自己應該叫阿姨?
“白,生日快樂!”
聽到這柔美的聲音,蘇白終於確定了,眼前化著淡妝的女人就是自己的生母——張若芝。
“爸?”“媽?”
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蘇白試探性地喊了兩句。
“別懷疑了,就是你親爹親媽,先別問,趕快上車,這也太熱了,看看你這滿頭汗。”蘇長卿著就要扯蘇白的手。
“誒,別,我把桌子先收拾好,還有客人等著坐呢!”
回過神來的蘇白又進店裏忙活了,KF全候營業,這又是夏,很多人會來一邊吃點東西一邊蹭空調,所以現在店裏還比較忙,如果自己一聲不吭就走了,接下來的幾,這些同事可要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