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文!你如今登基為帝第一件事做的卻是要毒殺自己結發妻子嗎!”
司徒玉兒承厚金鳳冠,頂滿頭玉翠,琳琅卻已是稀稀落落,搖搖欲墜。
她穿了一身鑲著金邊的豔紅色宮裝,七層厚紗,疊層繡藝,袖口印著金鳳展翅,繞著銀絲勾成的雲際,似有呼嘯之勢。
而司徒玉兒卻是躺在地上,掙紮著起身卻不能,口吐鮮血讓展翅的鳳凰汙了一身。
而居高臨下的男人卻帶有欣賞目光地睨著地上狼狽的女人,即使這個女人跟隨他十年,助他登基稱帝,掃平四海,為他生兒育女,百無怨言。
“誰讓朕的結發妻子如此聰慧機敏,知道了這世上人不知道的太多事。”段懷文笑得和煦如春風,目光卻毒辣如蛇蠍。
“嗬嗬嗬……”由遠及近的女聲嬌俏響起,拖著銀鈴般的笑腔。
司徒玉兒的大姐,司徒心樂竟是穿了身與司徒玉兒無異的鳳袍宮裝,頭上精致玉冠,麵容細琢,高貴的不可方物。
“多年來,多謝妹妹為皇上籌謀,為我守著這後位寶座,姐姐感激不盡!”
“司徒心樂!”司徒玉兒見這人出現,便是再蠢也該知道:怎麼回事了!段懷文原來一直在利用自己!他心裏的人卻原來一直是司徒心樂!
“我要殺了你們!”司徒玉兒張開嘴,大口大口的汙血湧出。
司徒心樂一副不嫌棄的模樣蹲下身,掏出素白手絹,好心地擦了擦司徒玉兒的嘴角,輕聲笑道:“殺了我們?姐姐快別癡人說夢了,還是早早走了,去陪陪那兩個可憐的孩子吧。”
孩子?!
“是你!是你!”司徒玉兒眼眶欲裂,自是恨毒了眼前的人。她如何的愛護眼前的大姐,如何的尊敬新人,卻不想,竟是她害死了自己那兩個才出生的孩子!
“我?哈哈哈,妹妹,我怎麼敢殺太子子嗣?”
司徒心樂笑得跋扈,站起身來,那身姿隨著笑,漾的一顫一顫的。
“那兩個孽障分明是你與段元辰的孽種!”一旁的段懷文談及此,怒不可遏,上前,重重地踹了司徒玉兒一腳,直聽見哢塔一身,腰骨便斷裂了……
“你胡說……”司徒玉兒痛極,全身斷裂,毒酒發作,再也沒了力氣和眼前的狗男女爭辯,怒指二人的手漸漸下垂,緩緩的,咽了氣。
隻那雙大眼一動不動的睜著,如寒蛇吐信,讓人膽寒……
“蒼天在上,厚土為下。我司徒玉兒今日被害,此生全做人嫁衣,落的子女殞沒,死無人道。若老天看眼,讓我重走人世,我定不負皇天苦心,誓要滅絕所有負我害我之人!”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聲音一直縈繞在司徒玉兒腦中。
卻原來,那是自己內心絕望的禱告……
痛。頭痛欲裂的感覺就快將司徒玉兒撕碎。
毒酒穿腸過,痛即一瞬,可為何,難道:如今連死也不讓她痛快嗎?
被身邊細碎的聲兒吵醒,司徒玉兒嚐試著睜開雙眼。
清晨的日光,穿過陳舊的木百葉,在屋內淌了一地。
映入眼簾的熟悉景物讓司徒玉兒愣在了原地。
這裏,這裏不是,自己十多年前的家嗎?司徒玉兒循著自己的記憶找到了放在房間一角的那麵小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