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心被警察帶回了局裏,她被當作了綁架嫌疑犯單獨關在了一間房裏。
由於這件事涉及權家的小少爺,警察局的辦事人員不敢懈怠,立刻著手調查。
葉海心靜靜地坐在鐵床邊,看著冰冷的青石地麵,聽著耳邊傳來滴答滴嗒的清冷的水滴聲,她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的變涼。
那種淩遲的感覺,幾乎讓人抓狂,但不知怎地,她的心卻一點點地跟著沉靜了下來,仔細回想了剛才發生的一切,葉海心覺得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從她進酒店的那刻起,那個人就開始設下了全套。
難怪她進電梯的時候,瞧見一個人抱著小孩,從電梯裏走出來,接著後來的那封信,還有那通神秘的電話……都是對方在一步一步地引誘自己進入陷阱。
“哎……”葉海心歎了口氣,也許心冷了,才能靜,靜下來才能相通很多事,如今的她反而冷靜了下來,“不知道小雨怎麼樣了?”
雖然身陷囹圄,但她還是很擔心小雨的安危。
她雖然看不到,但看權非宇的臉色,以她對他的了解,她敢肯定,小雨的狀況不容樂觀。
所以這麼一想,她也能理解當時權非宇那般冷漠的原因,她相信他,等小雨的病況好轉了,他一定會為自己澄清事實。
不同於葉海心的冷靜,葉海琴則緊張地在走廊上來回走動,她一方麵擔心急救室裏兒子的安危,一方麵她也擔心事跡敗露,到時候不但沒能陷害葉海心,反讓自己暴露。
這樣一來,權非宇一定不會放了自己,她太了解權非宇了,那個男人看似溫柔,實則冷漠,他想要整一個人,有千百種的方法,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正是以這樣雷厲風行的作風,狠戾果決的策略,他才能讓權家屹立於商界不倒。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願,也不能失去他。
所以,當葉海心再度出現在她和他的生活中時,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這條路,即使現在她也不曾後悔,隻要能將那個女人從他們三人的世界裏趕出去,她做什麼都不會後悔。
相比葉海琴的緊張不安,權非宇卻顯得異常的冷靜與冷酷,他的目光緊盯著急救室門上方的那盞紅燈。
那雙細長的眸子裏,一片的暗沉,神情冷得跟冰雕一般,完全看不出喜怒,唯有放在膝蓋上的那手,緊緊地握起,手背上突顯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憤怒,震怒,還有擔憂。
葉海琴緊張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她才稍稍安了心,轉頭看向急救門的時候那盞紅燈忽然滅了。
她的心也跟著猛地一跳,提到了嗓子眼。
接著,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後麵護士推著病床也跟著出來。
“醫生,他怎樣了?”權非宇連忙上前詢問。
醫生摘下口罩,神情有些凝重,“性命是搶救過來了,但由於用藥過猛,他現在仍舊昏迷,什麼時候醒來就看能不能熬過今晚。”
“該死的混蛋!”權非宇一聽到醫生說用藥過猛,渾身的血液就開始沸騰,一股怒火猛地衝向了胸口,竟然對一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他那一聲怒罵,像是一記重錘猛地敲打在了心頭,葉海琴的身子也跟著一顫,她心虛地看了一眼權非宇,見他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小雨的身上,她才鬆了口氣。
總算是蒙混過去了,下麵就等小雨醒來。
她有把握,小雨醒來隻會讓葉海心的‘綁架罪’的行為,更加確鑿無疑。
這一次,她要徹底讓葉海心從他們的世界裏消失。
權非宇坐在小雨的病床前,雙手枕著下顎,額角的青筋突起,雙目赤紅,看著小雨那張慘白的臉,他眯了眯眼,握住他那小小的手,用低沉而肯定的語氣說道。
“小雨,你放心,小叔叔一定把那個害你的人找出來!”
葉海琴正巧拿著夜宵從外麵走進來,聽到他這句話,她便說,“非宇,我也相信海心是不會綁架小雨的,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她這麼一說,原本一直看著小雨的權非宇忽然抬頭看向她,那目光平和冷靜,但葉海琴卻無端地打了個激靈,她笑了笑,“非宇,你也好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我給你弄了點稀粥,你胃不好趁熱吃吧,我來陪小雨。”
權非宇看了她一會兒,又轉過頭,“我不餓。”小雨沒醒來,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非宇……”葉海琴張了張嘴,又閉上,她了解他的性子,他不想做的事誰也別想逼著他做,他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