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見阿零遲疑,急忙解釋道:“義軍被集體關押在左邊的校練場內。”
見魏明總算從兒女私情中走了出來,阿零總算是放心了,朝左邊跑去。
反而,當她到了校練場外,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所謂的校練場,原本是一片平坦的良田,還隱約看得出阡陌縱橫的痕跡,隻是此時卻做著上萬南溪義軍。
而那上萬義軍的外圍,是數量更加龐大的弓箭手。
魏明咬牙,看了一眼此時還在昏睡中的如煙:“原本的計劃中,若是刺殺失敗,義軍深入皇軍內部,還能給納蘭煜重創,如今看來,如煙也是將這個計劃告訴了納蘭煜。”
阿零拍了拍魏明的肩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無實際,是把義軍們都救出去。”
魏明低下頭,苦笑道:“兄弟們信任我,才跟著我來詐降,如今卻是這種局麵!若是隻有十人百人,你我還可搏一搏,隻是現在包圍這裏的人數,少說也有數千人,怎麼救!”
“還是可以搏一搏。”阿零咬牙道。
曾經墨離一人就可以對抗禦林軍,阿零自認為自己不會比墨離差。她已經領悟到了九霄第八層,鳳起,隻是還未完全突破,說不定這也是個契機。
“爹,魏明,你們最好,把耳朵捂上。”阿零冷聲道。
魏明和戰莊主不是阿零想做什麼,卻還是乖乖捂上了耳朵。
阿零吸了口氣,回想起自己那一日在格木城的狀態,對,那一日她是滿腔的憤怒,想要從胸膛裏發泄出來,用盡了自己丹田內最後一絲力氣,卻又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湧進體內。
問題的關鍵就自傲與這源源不斷的力量來自何處。
應該是感情吧?
隻要心中想著想要保護的事物,應該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力量!
魏明隻見阿零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微微仰頭,耳邊便是一聲清絕的鳳鳴,空氣開始攪動了起來,地上的石子開始抖動,天上的雲也變換了形狀,原本彎弓拉箭的士兵們紛紛沒了力氣,手腳發軟,直接丟掉了武器。
然而,被阿零這般力量震懾的,除了納蘭煜的皇軍,還有南溪義軍。
看著南溪義軍中有不少人已經深受重傷,七竅流血,而戰莊主就算是捂著耳朵,內髒也是劇痛著,這力量,不是靠捂著耳朵就能隔絕的。
“阿零!”戰莊主用盡力氣拉住了阿零的袖子,竭力喊道:“快住手!”
阿零眼睛瞥到戰莊主,隻見他臉色蒼白,表情痛苦,瞬間變冷靜了下來,急忙收功。
然而這收功的瞬間,收得太急,她自己竟也是覺得胸口一痛,似乎是被大石壓了般。她這才看到那原本被包圍著的南溪士兵,已經倒下了許多,而那些沒倒下,齊齊看著她。
他們並不認識阿零,雖然她讓自己的戰友倒下了,但是她也讓絕大部分的皇軍倒下了!她是他們的希望!
而此時的空氣中,還隱約留著些不安的躁動。
毛史深深吸了口氣,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他就是喜歡這種強大的力量,他迫不及待地衝到了阿零麵前,冷聲道:“我叫毛史。”
如此自我介紹,證明他已經把她當作了值得尊敬的對手。
“戰無淩。”阿零強忍著胸口的劇痛說道。
話音剛落,阿零便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而毛史已經到了阿零身後。
除了阿零,怕是沒人看得清他的動作,然而阿零當時就算是看清了,也沒力氣逃脫,若是她剛剛沒有耗費力量,若是她剛剛沒有收功太急自己傷到自己……
可是沒那麼多若是,當真是造化弄人……阿零無奈地苦笑,看樣子,不說是為楚聞天報仇,就連她也要死在這個毛史手中。
“你受了內傷?”毛史有些詫異地看著阿零。
他認定的對手,不該如此脆弱。
阿零卻不浪費一絲力氣羽毛史多說,隻是朝爹和魏明使了顏色,示意他們快走。然而戰莊主和魏明哪裏會放下重傷的阿零獨自逃生!
就算是自己也受了傷,戰莊主卻還是站到了阿零前麵,將她護住。
“戰無淩,看著這麼多無辜的人受傷,你很心疼吧?”
身後傳來納蘭煜的聲音,阿零轉頭一看,隻見納蘭煜與毛史並排站著,一人看上去充滿了殺氣,一人看上去卻是一臉笑意。
但阿零知道,納蘭煜的笑,從來都不是真正的笑。
他的笑,比毛史的殺氣還恐怖。
“本宮可以放過這些人,隻是你要答應本宮一個條件。”納蘭煜道。
阿零自然不願意與納蘭煜談條件,但答應納蘭煜一個條件,就能換取南溪義軍那麼多將士的平安,似乎倒也劃算。
“什麼條件?”阿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