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擊在廢棄的城牆之上,將早已殘缺的城牆撞倒,身軀被落下的石塊壓住。“再見!”魔斧看著唐獵胸膛淌出的鮮血,臉上流露出瘋狂而興奮的神情,可馬上他的神情突然變得理智了下來,開山巨斧停頓在那裏,凝力不發,目光死死盯住地下的一物。唐獵本以為這次必死,卻沒有想到魔斧在關鍵之時竟然停下攻擊,順著魔斧的目光望去,卻見腳下一物晶瑩剔透,卻是臨行之時萱兒親手交給自己的玉笛。玉笛緩緩從地上升騰而起,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承托著它來到魔斧的麵前,魔斧的目光變得淒楚而傷感,盯住玉笛審視良久方才道:“你的?”唐獵重重點了點頭。魔斧雙目中的血色緩緩退去,他反手將開山巨斧插入背後,左手握住玉笛,輕柔撫摸笛身,溫軟的玉質宛如情人的小手。唐獵呆呆看著魔斧的舉動,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魔斧將玉笛交到唐獵的手中:“你很好!”說完這句話,他的身軀流星般倒射出去,轉瞬之間已經消失於蒼茫的夜色之中。冷汗沿著唐獵的背脊簌簌而落,如果不是這突然出現的玉笛,此刻他已經死於魔斧的開山巨斧之下。望著這晶瑩剔透的玉笛,唐獵忽然想到魔斧與淩鷹之間是否有著不為人知的聯係?泰圖爾推開身上的石塊,蓬頭垢麵的來到唐獵身邊,關切道:“兄弟,你沒事吧?”唐獵右手握住脫臼的左臂,忍住疼痛將左臂複位,搖了搖頭道:“還好!”泰圖爾心有餘悸道:“老家夥太厲害了。”唐獵勉強一笑,來到烈斬身前,為了防止沾上碧磷,撕下衣袍裹住雙手,方才將烈斬從泥土之中拽出。烈斬被碧磷箭射中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七個大大的血洞,磷火雖然熄滅,可是鑽心的疼痛卻沒有停歇。唐獵大聲道:“你忍一忍,我幫你將碧磷箭取出。”烈斬淒慘一笑道:“不必了……箭氣已經震斷了我的經脈,沒有人可以救我……”唐獵探了探他的脈門,知道烈斬所說的全都是實情,他雖然不齒烈斬的為人,可是看到他眼前的慘狀,心中也不禁一陣惻然。烈斬劇烈喘息道:“長空族長說這裏是卡洛爾真神複生之地,讓我們前來祭祀……”唐獵點了點頭。烈斬喘息片刻繼續道:“我們按照他所說的方位找到了卡洛爾真神被湮沒的神廟,敲響了神廟內的大鍾……按照他事先的囑咐,我將從神廟中得到的書簡送往南潯穀德瑪法師的手中,沒想到……”烈斬流出兩行悔恨的淚水。唐獵和泰圖爾已然猜到烈斬和他的族人全都淪為長空族長的犧牲品。烈斬穩定情緒方才道:“德瑪法師誦讀祭文,告訴我真神即將複生……等我趕來卻看到同伴全都慘死……”他噴出一口黑血,虛弱的體力已經無法繼續支持下去。泰圖爾不忍道:“你不要說了。”烈斬毅然搖了搖頭道:“有件事我……必須要說……淩鷹和……和萱兒全都是翔空家族的後人……他……他們才是……翼族真正的……”他的身軀猛然抽搐了一下,緩緩歪倒在地麵之上。唐獵和泰圖爾再看的時候,烈斬已經死去。泰圖爾歎了一口氣:“想不到他竟然死在自己族人的手中。”烈斬雖然直接死於魔斧之手,歸根結底卻是因為受了長空族長的陷害。唐獵和泰圖爾將烈斬就地掩埋,兩人擔心魔斧去而複返,不敢在古堡內多做停留,披星戴月連夜行進,終於在黎明到來之時走出了這片血腥的密林。唐獵在和魔斧決戰的時候,被他吸取部分能量,體能受到影響,可說來奇怪,經過短暫的休息過後,竟然感覺體力之充沛前所未有。兩人利用野果和溪水當作早餐,想起昨晚的驚魂一戰,彼此都是心有餘悸。唐獵道:“魔刀、魔斧、魔劍這些人先後現身,看來距離魔帝秋禪衝破封印之日已經為時不遠了。”泰圖爾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隻可惜現在每個部族仍然為了各自的利益爭戰不休,沒有覺察到莫大的危機已經迫在眉睫。”唐獵微笑道:“畢竟有人已經開始覺醒,我始終相信邪不勝正的道理,魔帝秋禪雖然強大,仍然沒有逃脫被封印的命運,過去如此,將來也會如此。”他的虎目之中流露出堅定的光芒,內心中悄然下定決心,為了身邊朋友和愛人的平靜生活,無論自己是不是聖龍騎士,都將魔帝秋禪所代表的黑暗勢力鬥爭下去。走出森林不遠就是南潯穀的所在,烈斬臨死前曾經提到這個地方,按照唐獵的推測,南潯穀應當是翼族人的聚居地之一,那位德瑪法師極有可能是魔帝的爪牙之一。因此唐獵也興起了前往南潯穀探查究竟的念頭,他一提出便得到了泰圖爾的積極響應。其實南潯穀是通往地下森林最近的途徑,當初泰圖爾前往納達爾草原尋找唐獵之時,為了避免與翼族人發生衝突才繞過南潯穀,他對南潯穀的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兩人並沒有選擇從穀口進入,而是選擇南潯穀西側的山坡,接著密林的掩護爬上山巔,從山峰向下眺望,卻見穀內果然有不少竹樓建築,可是建築大都坍塌,顯然剛剛經曆了一場劫難。唐獵和泰圖爾同時一驚,低聲道:“魔斧來過了……”在山頂觀察許久,確信南潯穀內沒有任何可疑的動靜,兩人才繞到穀口進入南潯穀中,除了坍塌的竹樓建築,並沒有在穀內找到一個人在,兩人暗暗驚奇。從穀口的竹樓,逐一推開看看其中有沒有人,一直來到南潯穀的盡頭方才看到一片竹林,剛剛走入竹林,泰圖爾和唐獵便同時驚叫起來。眼前的慘烈景象比起他們在森林中所見更加觸目驚心,卻見竹林之上,青竹的尖端串起一具具翼族人的屍首,整片竹林已經成為人間的煉獄。泰圖爾怒不可遏道:“他是一個瘋子……”在他心中隻要稍有人性便不會做出這慘絕人寰的惡行。唐獵幾乎不忍再看,晨風輕拂,數片沾滿血跡的羽毛從空中翻飛落下,在翠竹的掩映之中上演著別樣的淒美。泰圖爾信誓旦旦道:“下次讓我遇到,絕不會放過他……”唐獵默默點了點頭,目光被前方的一卷竹簡所吸引,他大步走了過去,拾起那卷帶血的竹簡,卻見其上寫著一些古怪的咒語。仰首向上望去,身邊的青竹之上串著一位黑衣翼族老婦的屍體,或許她就是烈斬口中的德瑪法師,沒想到她也沒有逃過魔斧的毒手。唐獵將這卷竹簡收起,其中的真正秘密隻有見到翼族人才能揭開,他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帶著萱兒同來,如果讓萱兒看到眼前淒慘的一幕,她善良的內心肯定無法承受。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