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天邊,近在……”他的話沒說完,祁牧焱便麵無表情地朝他瞥了一眼,陸衍恒頓時把後麵的話咽回去,即時改口道,“遠在天邊,遠在天邊。”
當然,拓野大叔還躺在手術室裏,這種的確不該討論無關緊要的話題。韓思藝想著又把話繞回去:“你保證拓野已經沒事了嗎?”
“我已經盡人事了,接下來聽天命吧。”他又不是神醫,雖說拓野已經脫離危險,但是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作為一名有醫德的醫生,謙遜也是很必要的。
而祁牧焱對他很是了解,聽他這樣說,自然也就放心不少。視線掃過站在旁邊的一排黑衣人,他冷聲問道:“今天跟唐友峰的交易是誰陪拓野去的?出來!”
“殿下,今天拓野部長誰也沒有帶,一個人去了交易點。”
祁牧焱繼續問話,嗓音寒了三分:“那是誰送他來醫院的?”他不在天地盟,這幫家夥居然這樣大意?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沒有人回答。男人神色又是一冷,就在他正準發火的時候,突然有個小小的弱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我。”李小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是我送他來的。”
祁牧焱眼風一掃,放緩了語氣淡淡問道:“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我姓李。”她看著男人肅殺而妖嬈的側臉,吞了吞口水。
“李小姐,謝謝你送拓野來醫院。”祁牧焱沒有看她,隨手遞過來一張支票。
李小萌看了眼支票上的金額,連連搖頭:“我不要。”
“嫌少?”祁牧焱挑了下眉梢,眼色暗了幾分。
“不,不是。”李小萌垂下眼瞼,微微咬著唇,很有負罪感地回道,“……他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的。”這幫人怎麼什麼事情都喜歡拿錢來解決,就算真的是好心人送他來醫院,也沒必要出手就是十來萬的感謝費吧!
陸衍恒定定看了她片刻,突然出聲問道:“你是不是叫李小萌。”
她詫異地看著對麵穿著一身白大袿的男子:“我們認識嗎?”這裏的人看上去個個都不簡單,怎麼可能認識她?
“我不認識你,隻不過拓野在手術過程中一直叫著這個名字,我想應該是你。”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暗暗將探究的目光投向這個女生。隻見她濃眉大眼,挺鼻櫻唇,五官算不上精致倒也清秀可人,身上穿著很普通的休閑衣,斜挎著一個帆布包包,看上去大概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
眼前這位居然是拓野自己身處手術當中還一直念念不忘的人,莫非,難道拓野喜歡這種款型的女生?
噢,天哪,拓大叔這顆千年鐵樹終於也開花了?!以為他會孤獨一生的幾個人同時鬆了口氣,欣慰至極。過去的總要過去,放下是最好的結局。拓野大叔,一切向前看就對了!
“那個啥,病人現在剛手術完,隻要留一個人照看就好,其他閑雜人等都可以回家洗洗睡了。”陸衍恒對齊刷刷站成了一排的黑衣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下班了。這些人,每次來醫院都這麼高調,還好現在是晚上,如果換作是白天,誰還敢來他的醫院看病啊?
“那麼誰留下來呢?”韓思藝對陸衍恒眨眨眼,故意問道。這個陸醫生還真夠腹黑的,現在如果某位小女生不留下來,似乎都說不過去了。
果然,她剛一問完,李小萌就自告奮勇道:“他是因為我受的傷,我有責任留在這裏照顧他。”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吧。”韓思藝連客套話都省了,徑自走過去拍了拍李小萌的肩膀,以嫁女兒的口吻對她說道,“咱們家拓野就托付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