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他們會有槍?”李小萌還覺得憋屈呢,自己不過是為了明天的大獨家卻差點連小命都給搭進來,真是不劃算。
她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拓野更火大了:“我剛才不是警告過你嗎?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平常對手下用慣了命令口吻,現在教訓起人來也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李小萌畢業後就當上了娛樂記者,在娛樂圈混了好幾年,察顏觀色的本事多少還是有的。此時見男子眸光中隱約有兩團跳動的火苗,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再想想剛才那些人拿槍指著自己的場景,不禁有些後怕。人家都說混黑社會的人殺人跟切豆腐似的,自己剛才還那麼衝動行事,萬一人家真的開槍,她還不立即去見馬克思了。
思及此,她吸了吸鼻子,垂下腦袋沒有說話,模樣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剛剛不是挺能說嗎?怎麼現在倒不會說話了?”他冷著臉,睨她一眼。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李小萌耷拉著腦袋嘟噥著,儼然沒了先前的神氣勁兒,看來那幾把槍還是嚇壞了這位小姑娘。
“現在知道錯了?剛才告訴你不要亂跑的時候,幹什麼去了?”拓野見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悶著不吭聲,便也不再多說。他抬腕看了下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正好要出去,這裏不好打車,順道送你回市裏。”
聞言,李小萌雙眼頓時一亮,然,當目光觸及他依然冷沉的臉色,不由再次垂下腦袋:“我家在台中,方便嗎?”
從這個教堂去台北的路上正好經過台中,相當順路!
看她這副模樣,拓野微勾唇角,輕淺地回了兩個字:“走吧。”
見他笑了一下,李小萌忽然覺得這個大塊頭的長相其實也沒有那麼差勁。
“喂,大塊頭,我叫李小萌,家住台中戶部街。”她仰起臉望著他,鬼使神差地自報家門,見他愣了一下,她揚起嘴角反問道,“你呢,叫什麼名字?”
男子看著她流光溢彩的臉,輕描淡寫地回道:“拓野,我叫拓野。”
很多年後以後,每當拓野回憶起他們的相遇,都禁不住去感慨命運的神奇。它讓兩個毫無交集的人一次又一次相遇,相戀,相許,直到最後的相伴一生。
因為有了這個活潑又精怪的李小萌,他今後的人生才不再單調,變得有滋有味,多姿多彩。
而李小萌怎麼也不會想到,從小立誌做一名為社會主義建設做貢獻的警察的自己,居然會嫁給台灣最大黑社會二把手的老婆。一個平凡平庸的小娛記最終轟轟烈烈地愛上了一個看似木訥實由體貼的大塊頭,那會是怎樣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