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被封的死死的,月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地上的一梭光線,多少顯得有些奢侈。
旁無他人,隻見角落裏卷縮著一個人影,披散著頭發,衣履闌珊,目光呆滯且渾身無力。
忽而,她站起身,扯下了屋脊上麵懸著已久的白綾,轉頭看向了桌上籃中的剪刀。
趙晗腦子裏麵,不停傳來白日裏丫鬟們的聲音:“這個事情其實也怪不了大小姐,要怪就隻能怪命不好。光天化日之下,竟讓人看見和一個奴隸抱在一起,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這下子大小姐在趙家肯定毫無臉麵。”
還有老夫人痛恨苦惱,咬牙切齒的神情:“我書香門第,豈能容許此等羞恥之事。毀趙家名譽之人,隻有一死。”
白日,晉王府裏舉行一年一度的賞花宴席。祖母本是礙麵之人,竟也求人給她尋來了一張請帖。能參加賞花宴席的,定不是泛泛之輩。
趙晗去了,若是能夠混個臉熟,日後有事相求也方便。可哪裏知曉,她如此不爭氣,竟然失足從樓梯之上摔下。
樓梯是經過精心打掃的,眾人走過,均無差錯,偏偏就她腳底生滑。崴腳的一瞬間,思緒全然空白。
他不知從何而來,就這樣以最親密之勢,穩穩的抱著她,死死的抱著她,時間似過去了好幾個秋。
月光透過門縫剛剛好照在桌麵,籃中的剪刀此刻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趙晗腿腳卻重如鉛球,每行一步都要耗盡全身氣力。
她眼神堅定,嘴角卻一直顫抖不停,努力鎮定後,雙手緩緩從身邊抬起,恐懼已經將整個人都吞噬掉了。
頓了幾秒之後,她想,“這樣無不是一種解脫。”自己動手,死相或許還體麵一些,說出去也有幾分同情。可若今晚猶豫,明日被人拿刀逼迫之時恐怕才算是真正的毀了自己。
如此解脫或許是最好的法子了······
她嘴角忽而露出了一抹微笑,眼神看向了雙手高舉著的剪刀,短短幾秒,她便決定了將最尖銳之處對準自己胡亂跳動的胸口。
此時風很輕,月光微醺,雲或許也很淡。
"砰",隨著的一聲脆響,靜謐被打破,剪刀亦從其手中掙脫,餘光之中出現了一抹黑影,速度之快竟分不清從何處而來。
等趙晗反應過來之時,此人已定定的立在自己麵前,除去了往日脫俗灑脫的笑容,臉上神情稍帶怒火。
“你在幹什麼?”
“我在幹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我還想問你呢!”
趙晗一腳踢開了礙眼的剪刀,右手順著推了一把胡亂闖進自己閨房的李秦,闊步向著繡花木椅走過去。而後翹起個二郎腿。對於眼前的一切,趙晗不明所以,看個書而已,不至於這麼入迷吧!”
這些事情真實得匪夷所思。
正要開口問來由,突然腦子劇烈的疼痛,趙晗心想,該不會是自己走火入魔,把剪刀當棒棒糖給吃了吧。
不然這腦子也不會似刀絞一般。正如此思索之時,眼前出現了個白發之人,隻有麵孔,卻不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