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日子也是盡力了,隻是……
她正悲傷地想著,突然地屋子裏一陣大亂,有人喊皇上吐血了,有人喊皇上昏過去了,所多人出來一起喊夜神醫,她也跟著衝了進去,不過,她看到的景象讓她呆住了,所有的人也都愣了:此刻床上的安傾然正被東方錦摟在懷裏,她有些迷糊,但仍舊開心地喊著什麼,好像是回來了,活過來了,之類的意思。
這些話,不是該這些服侍的人喊出來的嗎?
她一直昏迷來著!
所有的人見狀都悄悄地退了出去,想來皇上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終於,東方錦稍稍鬆開了手,讓安傾然緩了緩:“傾傾,你終於醒了……”
聲音嘶啞,幾乎還顫抖著。
安傾然眼角有淚流下,那全是欣喜驚動的淚,剛才所有的事情她都記得,一個月了,她還是回不到自己的身體裏去,隻能心疼地看著東方錦一天天的憔悴,她多想告訴他,保護好他自己的身體,如果自己真的不行了,他還要照顧他們的孩子。
可是他什麼都聽不到,隻一遍遍地回憶所有的往事,就在剛才,他突然地捂著心口,嘴角滴出了一滴血,落在了她的額頭上,她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額頭一熱,她就醒了過來。
她知道,是他的血,喚醒了自己,破了自己身上的詛咒!
皇後無恙,皇上身體也迅速康複,太上皇大宴群臣。
再次見麵,安傾然便有了另樣的感覺,但是她知道,太上皇也是為他自己的兒子著想,換個角度,怕自己也會如此。曆經又一次的生死劫,她反而看開了很多事情,她都不會太計較了。
監國是東方夜,東方錦醒來之後,也收回了權力,一切看起來,都恢複了正常。
醒來後的安傾然珍惜一切,朝中的大員紛紛送來賀禮,而京城大戶夫人們也都是進京祝賀,正好連兩位孩子的慶生禮一起辦,後宮的熱鬧自不必說。
康王府。
東方夜坐在美人房間裏,沉著臉:“你師父怎麼說?”
“師父說……”美人的臉上一次失去了鎮靜,顯然這件事情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猶豫了一下,“至親至恨之人的骨髓傷她,卻不想,至親至愛之人的血又救了她,師父說,他們此劫已過,命盤轉動,我們已失去了機會,唯一的機會。”
東方夜聞言啪地拍桌而起,手指著她的臉:“當時,我說要直接殺了安傾然,再派人,你們隻說等,現在倒好,她沒死,東方錦也沒有死,還生了一對龍鳳胎,又說時機過了,我……”
他說著上前,一把掐住了美人的脖子,手上用力:“到底是誰的錯?讓我信你們!你們呢?天命呢?鳳命?”
美人起先很慌亂,慢慢地眼神平靜下來,隻是直直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倒是東方夜自己緩緩地鬆開了手:“算了,你們真的以為我隻能靠你們?沒了你們我就什麼都辦不成了?”
“這話我們從來沒有說過。”美人仍舊驕傲依舊。
東方夜現在看著她美豔的臉,突然說不出的厭煩,一甩手走了出去。
第二天,美人不見了。
沒有人看到她離開,她就是突然不見的。
東方夜也不關心,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個人一樣。
沈之雲被放了出來,她乖了不少,事實上,以前她也是乖巧的,不過她的心思可是收斂了,覺得東方夜不比以往,現在的他,可是很精明的,一點兒都騙不了的樣子。
所以,安染月的肚子得以一天天見長,並沒有其它的意外發生。
雷月珠很開心,因為美人跑了。
她再沒有敵手了。
兒子長得很漂亮,隻是她有點生氣,為什麼東方夜給所有的孩子都辦了壽禮,卻不給自己這個正宗的嫡親世子辦滿月宴呢。
問了他,他說,皇上皇後身體康健,宮中剛辦了宴會,現在他也辦,不好。
不好在哪裏,雷月珠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
總之,自己的兒子就是沒有辦滿月禮。
東方夜她見麵的機會都少。
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孩子三個月的時候,東方錦與安傾然到月華寺還願。
同時拜祭了空大師。
安傾然心裏總是隱隱的覺得,大師的圓寂,同她有關,很多事情,大師本不必做的,如果不,也不會泄露天機。
她知道,這裏麵一定有關連的。
所以內疚了很久,東方錦也給了空大師塑了真身,但她還是於決定親自拜祭一番才是。
月華寺。
安傾然每一次來,都是不同的感慨。
自己重生之後,每一步都與月華寺幹係重大。
這一次,心情最是沉得,給大師上了香之後,安傾然悲傷地道:“大師,之前傾然未聽大師所言,心中存著戾氣,惹下了無數的禍端,自此後,再不會,在大師麵前許下誓言,傾然定當慈悲為懷,以天下蒼生為重,再不會擅造殺孽。”
佛前燈光冥滅,仿佛大神慈悲的眼神,安傾然頭磕了下去,再起身,眉眼間湧著全是安寧平和之氣,再無半點不平,也有一線悲苦。
塵歸塵,土歸土,大師或者有自己的另番際遇,而自己也將和東方錦一起幸福生活到老。
是的,她覺得自己與他已是血脈相融,他的血喚醒了自己,他們的心靈也是相通的,再沒有什麼可以分開他們。
東方錦也是拜過了了空的金身。神情虔誠,麵帶微笑,仿佛大師的音容笑貌都在眼前,他們又可把棋好言誌,大師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言偈語,大智慧,大光明。
兩個人因為擔心孩子們,所以並沒有在月華寺過夜,而是連夜往回趕。
大隊人馬行到山腳下的時候,山路上有一堆山石,劫住了去路,侍衛們去搬石頭的時候,突然地兩邊山坡上出現了無數的箭雨,更有燃著火油的箭射到了東方錦和安傾然乘坐的馬車上,瞬間燃起了火,東方錦立刻將安傾然護在懷裏,跳下了馬車,旁邊的侍衛們將他們圍成了一個圈,護在了裏麵,安傾然並沒有慌張,這樣的經曆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很快她發現,這次與往次都不一樣,這次的規模最大,很有行軍打仗的感覺。
幸虧東方錦帶著五百禦林,她當時還覺得有些大張旗鼓了,但是也是為了對了空大師的尊敬,她也就沒有反對,卻不想,這會兒有了用處。
那些侍衛隻是一時間被箭雨突襲沒有反應過來,片刻慌亂之後,立刻緩過神來,拿出盾牌,組成人牆,又有侍衛冒死往山林裏衝,損傷雖然大,但好在人數多,很快便聽到了短兵交接的聲音,箭雨也弱了下來,最後消失了,東方錦將安傾然一直護在身前,鎮定指揮。
很快,火光起,照亮了林間的一切,那些伏擊的個個是好手,禦林軍兩個打一個,才免費支持,但很快也現了弱勢。
東方錦冷笑,看來這場好戲,人家準備得很久了。
安傾然有些技癢,踢倒了兩個近前的黑衣人後,竟然要往上衝,被東方錦攔住了:“你小心。”
安傾然冷哼了一聲:“我們現在日子剛剛過得好一些,誰來羨慕妒嫉恨了?”
東方錦摟緊她不禁一笑:“那又如何?我保證,這一次,會揪出幕後的凶手!”
他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安傾然覺得,他一定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打鬥繼續,有幾次險象環生都被東方錦破掉了。
持續了一夜,在東方露白的時候,基本結束,東方錦與安傾然在剩餘禦林軍的護送下往京中趕,而剩下的人開始打掃戰場。
很快回了京,太上皇也知道了他們遇襲的事情,非常憤怒。
其實,大家想一想,現在希望東方錦和安傾然死的,怕是隻有兩股勢力,一是壽王一黨,很可能餘孽報仇,但是他們的壽王壽王妃,不是都在嗎?連東方潤都還活著,若是想報仇不如說是死灰複燃貼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