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有心擒千陌 第八十五章 登徒子(1 / 2)

事情好像隱隱露出一些眉角了,但是林鄂的失蹤卻始終尋不到一點眉目,唯一可疑的除了那油燈以外,就是門外的泥腳印了,可是那日來的人太多,將這泥腳印都打亂了些許,隻能隱隱看出是兩個人的腳印,其他的,就無法再判斷了。

如此這麼一日便過去了,紅綃和花朝也趕在了用膳前回來了。因為時間倉促,他們隻詢問了兩個鄉縣,羅良和雲平。好在江浸月做了二手準備,讓某些人去了後麵的四個鄉縣。

晚膳之前,林那和江浸月在路上相遇了,這次江浸月邊上既沒有紅綃也沒有花瑟,隻有一個看起來有些清瘦的少年,林那想起,是那日和江水寒同來林府的那個少年。於是便甚是有禮地衝著他們點了點頭,江浸月目光平乏的落在她的臉上,兩邊嘴角往上提,但僅僅隻做了這個動作而已,臉上沒有一個五官是帶笑意的。

林那笑意未落,頓覺幾分尷尬,便隻好訕訕離開。她好像一直都很介意江浸月,不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隻是因為這個人的脾性,才認識了這麼幾日,這個人從頭到腳都彌漫著一股不予言說古怪。

晚膳的時候除了不在的人不在,該在的人都在了,沒錯,林邱也來了,聽他對林華夷的說法就是,府衙那裏暫時還未查到什麼證據翻案,所以他打算今晚來看看林鄂從前住的那屋子。

聽他這麼一說,那麼當年自己所燒的屋子裏並不包括了林鄂的主房,早知道如此就先去那裏逛上一圈再說了,豈能讓林邱這家夥沾上點便宜。江浸月心裏打著盤算,表麵悶頭吃飯,突然一塊牛肉空頭落到了自己的碗裏,她微微一怔,繼續低頭吃飯沒說話。

“忙了這麼多日了,再過三日怕是要初審了吧?”林郎粗狂中透著幾分親切的聲音在一片安靜中響起了。

江浸月抬頭,第一眼看到的是林那,她好像氣色不大好,嬌嫩如玉的臉蛋上薄薄一層蒼白。

林邱默然點頭。林郎又問:“可有什麼六弟的消息嗎?”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掛念且擔心的表情,但是這句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中一怔,他指的是什麼?是林鄂那件案子,還是林鄂沒死的消息,還是……林鄂失蹤的事?

整個內堂忽然變得有些沉寂,每個人心思各異的停頓了須臾,在林邱回話之時,都恢複了正常。隻聽林邱有些刻薄的口吻說道:“目前所掌握的還並不能完全翻案。”

江浸月手一抖,一根玉筷從她手裏落到了桌上,發出清脆的‘啪嗒’一聲,眾人的目光皆疑惑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手有些油,不小心滑落了。”她彎彎嘴角,眼裏分明沒有笑意。

眾人才轉移了視線,但是,都分明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才對江浸月的反常有些不在意。

沒錯,江浸月是反常了。花瑟看了眼江浸月,卻見她意味深沉的看著另一邊的江凝,他眼底掠過一絲古怪,便不再看下去了。

剛才大家都在注意聽林郎說話的時候,江浸月因為不小心將湯汁濺在了自己的手上,江凝便明白似的往懷裏掏了樣東西出來,她無意間瞥見江凝拿出包著玉佩的絲絹,然後他輕輕的拿出玉,將那玉小心的放入懷中,再用那絲絹遞到了江浸月麵前,讓她擦去手上的湯漬。她木訥的接過絲絹,心裏隻想著剛才那麼一撇,那塊玉竟是無比眼熟。但是一時之間,竟又無法想起是誰也有過這塊玉,好像是隨身攜帶的那種上乘好玉。

為什麼江凝會有?江浸月將手反複的來回拭擦了好幾遍,然後還給江凝的時候,目光繁瑣而古怪,就像是一根細小卻尖利的繡花針若有若無的戳刺著江凝的指尖,他接過絲絹,細長的手指蜷了起來,手心已是一層冷汗。她在懷疑什麼?

這幾日似乎是比較難熬的,林鄂那個死呆子不在,紅綃就覺得食之無味,她這麼一沉悶,江浸月就不爽快了,她不爽快,那麼自然花瑟是好不到哪裏去。這麼說來,從那日的吵架至今快兩日了,江浸月沒有回過自己的房裏,她索性住在了紅綃的屋裏,除了吃飯,就和紅綃一樣,足不出戶。

這一日下午,林鄦陪著林華夷去了趟府衙,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反正隻聽他叨嘮說,要去見見林邱。他們到了府衙的時候,正巧碰見了拿著籃子出來的林那。“爹,

三姐。”她有些詫異。

林鄦隻是點了點頭,看著她拿著籃子,如果問她在府衙裏做什麼,她多半是有借口的,所以她就不多問。但是林華夷好像知道什麼似的,並沒有顧慮林那。這個家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林鄦一邊攙扶著林華夷,一邊這麼想,自從六弟離世那年起,她回到這個林家起,家族裏的人就越來越奇怪了,二哥這麼大個年紀了,連個小妾都不娶,四弟又是傻子,成天隻知道在自己屋裏傻著不出來,五妹自從當了女官,就時常和一些朝中官員有來往,這林府也隻是幾天來一次,隔幾日又要去上朝等等,所以爹身邊好像就隻有她了。不用去想那些幾房幾房的姨娘了,他們在林家根本就沒有地位,因為除了大哥,六弟,和四弟的娘都離世了以外,其餘的都是一個娘出得,也就是爹的正妻,自己的娘親。隻可惜,娘親半年前與爹鬧翻了,就提著包袱回了娘家,之後便沒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