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涼了,勞煩你幫我拿回去熱一下。”
夥計心下一陣困惑,把手附在碗邊試了一下溫,分明還算燙。
“姑娘,這怎麼是涼的?剛出鍋的。”
婧媛唇角一勾,自帶三分魅惑,溫聲細語道:“不信,你嚐嚐。”
能和美人共吃一碗羹,自是好事,那夥計也不管了美人是否有異樣,隻管嚐了一口,“嗯?不涼啊!”
一股暖意剛入喉,吐出四字,喉嚨裏瞬間像是被一塊燒紅的鐵塊烙了一般,夥計張開了嘴,卻失去了聲音。
婧媛噙著一抹笑意,看著一陣紅煙從夥計的七竅之中溢出,夥計的身子逐漸變形,一眨眼的功夫,竟被腐蝕得一幹二淨,連一絲氣息都不留下。
拜姝驚愕,水靈恐懼,“這……”
“宛殺的劇毒,豈是浪得虛名?”婧媛不以為然地轉身離開,在桌前坐了下來。
水靈按住跳動的心脈,片刻才回過神來,“宛殺有如此毒物,為何不稱霸六界?”
“不是不想稱霸,隻是時候未到罷了,水靈,我也不怕你知道什麼,滄海想對付宛殺,還是有些異想天開了,號稱魔界至尊的嗜血在我師尊麵前,也隻能唯唯諾諾抬不起頭來,滄海為妖,最好與我宛殺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
水靈驚愕不已,不再說話,分明水靈也會一些魅術,可她會的這些和婧媛比起來,似乎差了許多,水靈心裏明白,換做她,她是一定控製不了秋向晚的,此刻隻覺得宛殺的實力,變得有些深不可測了。
嚇唬了水靈一番,婧媛正想著安安靜靜喝點早茶,石竹卻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婧媛護法,秋向晚那裏出了點事。”
婧媛聞言眼皮子一跳,似乎沒好事,這就撂下了杯子,跟著石竹去了。
隻是等到石竹領著婧媛和拜姝來到囚禁秋向晚的房間時,隻見著榻上一攤血跡,還有大開的窗扉,秋向晚已經不知去向。
婧媛心下驚奇,看向石竹,問:“他怎麼了?”
石竹老實應道:“剛才就見著他抱頭,神色很痛苦的樣子,屬下便去找護法您了。”
婧媛左思右想,隻能說明秋向晚恢複了一點意識,想要擺脫她的控製了。
水靈見著婧媛愁眉不展,正想著是否是棘手的事,婧媛便問:“你的紅信子什麼時候能用?”
“已經可以了。”
“把它從那和尚身體裏喚出來吧,拜姝,你協助她,我去找秋向晚。”
拜姝卻是一臉擔憂地抓住婧媛的手臂,“三姐?”
“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要不了我的命。”婧媛胸有成竹,拜姝隻好放手,隻是婧媛想要找到秋向晚,卻是沒那麼容易。
廿三。
九嶷滿堂賓客,正是念恩接掌九嶷的日子,清君念了一遍九天君的遺囑,如是,念恩已然成為九嶷新的掌事,消息傳了出去,人人津津樂道的卻有兩件事。
一、清君和南暮南尚在,怎麼會是念恩來接位?
二、九嶷新掌事授命接位,瀛洲卻沒有一人出麵,甚至於一封賀信也沒有送達,瀛洲此舉,實在是讓雙方臉上都不光彩。
來來回回再加上在九嶷待著的日子,眼看著就要到第三日,葉濤和江期隻能回去,便尋著紫由,想著一道與清君以及新君念恩說一聲。
卻見紫由和南暮南在長亭上肩並肩看湖,初看,無異樣,再看,怎麼身邊連個弟子都沒有。
江期也驚奇問:“大師兄,你說師叔和南前輩在講什麼,怎麼四下無人?”
葉濤著實不知道他們兩個有什麼需要私下交流的,來不及猜測,紫由回過頭看到了他們兩。
“師叔!”
葉濤和江期張開笑臉靠過去,紫由微微蹙眉,輕斥道:“你們師兄弟二人可是在偷聽?”
江期連忙搖頭否認,“冤枉啊師叔,我與大師兄也才剛剛到此處,話說師叔與南前輩是在說什麼呢?”
紫由訓孩子一般,嘴上說教著,眼神卻溫柔得緊,“大人的事,你們小輩別多問。”
江期“嘿嘿”一笑,葉濤微微揖首,正打算說明來意,南暮南看向葉濤江期二人,笑得和藹可親,又看向紫由,眉眼皆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