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攥緊的拳頭終於有片刻的戎緩,轉頭問一身黑紗著裝的女子,"你說的這些消息,滄海可知道?"
"知道,不過魔君,屬下懷疑虎韶把消息散播出來,隻是想利用您幫他取得永生淚,到時候還不知道虎韶會用什麼樣的辦法搶回去。"
嗜血手一甩,將黑曜已經逝世的消息拋之腦後,陰險道:"本君到手的東西,還怕有人來搶?他若是膽大包天敢來搶本君的永生淚,本君讓他有來無回。"
而後看向華胥,得意忘形道:"好,九嶷本君就暫時讓給滄海,等到本君取了永生淚,再奪回九嶷也不遲。"
"對了魔君,蛇妖月靈腹中胎兒魔化,此時的五嶷五玄弟子因為要給月靈胎兒洗靈,這一段時間都是不能遠行的,也就是說魔君您在尋找永生淚的途中,不會受到五嶷的幹擾。"
"真是天助我也!"
一切仿佛已經到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既然滄海要爭奪九嶷,那月喉乘其不備,到隍城去奪了永生淚。
可惜了楊仙也料想到了月喉的行動,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月喉出動人馬去九嶷,那麼滄海就去隍城奪取永生淚,反之滄海就會去攻占九嶷。
現如今月喉去了隍城,滄海也就隻有到九嶷去,隻是楊仙也沒有算準,這一次她和金烏過去,麵對的並不是一個等閑之輩。
九嶷仙境已然褪去了魔氣和妖氣,隻剩下一片澄清的藍天,楊仙和金烏都有些好奇,那個白衣男子到底是誰?
九嶷現在真的是遠看隻覺得四下無人,說不定又在布下什麼圈套,楊仙正猶豫著要不要進九嶷,金烏便湊了過來道:"別進去了,裏麵早已經沒有了魔氣,這股力量是仙人的,且修為不低。"
"你能猜得出來是誰?"
"不能,仙界擁有這般修為的仙人並不少,我很難去猜測。"
楊仙雙眸微動,道:"那你就不要說了,想回去可以先走,我去看看。"
"你能聽我一次勸麼?"金烏著急地拉住她的手,楊仙掙開金烏的掣肘,淡定道:"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做事,對的錯的我都沒有怨言,不論什麼後果我自己承擔,你在這裏等我吧。"
為何她不願意去改變一下自己的主意?難道就因為讓她改變的人是他金鷹?金烏想不明白,楊仙如今到底是恨他還是已經不怨他了,隻得妥協道:"行吧,我跟你進九嶷。"
果不其然,進了九嶷之後,一股殺氣撲騰而來,緊接著是兩個執劍的白衣男子身影幻化來到楊仙金烏身前,左右兩人各一劍同時擊出,皆是奔著金烏和汪小菲的腹部刺了過來。
這兩位白衣男子的修為在楊仙和金烏看來,不足為慮,非要到底是死在誰的手裏,隻怕還得等一會。
先來了兩個找死的家夥,就算金烏不施展法術,隻憑著一身的威壓也足以擊退他們二人,眼看著長劍快要逼近他們腹部之時,楊仙和金烏周圍突然形成了一堵厚實的牆。
如果換做以前對楊仙的話唯命是從的金烏,現在有人如此威脅到她的安危,他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對付那個人,讓楊仙處於絕對的安全之中,隻是今日,他卻沒有傷害這些人的意思,隻是將他們彈開。
被彈開的兩人看著自己手中已經彎曲的長劍,一下子也沒了主意,修為那麼高的一個人,竟然沒有對他們動手,到底是不是魔道?
"師兄,怎麼辦?"
"殺了楊仙!"
兩人小聲說著,這還未動手,便被身後另外一股氣息給震懾住,回頭一看,是陌師兄來了。
一個男子,一把長劍,一張陌生的麵孔,淡定又從容的笑容。
"我好像知道你是誰!"金烏回憶裏總有一個畫麵在躍過。
那個時候,有一個人指責眼前的男子,"一個逆徒,為了一個魔女,竟敢對師長下手,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訓你。"
他任人罵,任人打,都沒有出聲,知道金烏的主人覺羅大仙都覺得那個人過分了,才以客人的身份製止了他。
"說來也巧,我似乎也見過你。"陌長風微微一笑,如春風化雨。
"原來是舊相識?"楊仙輕聲道一句,聲音雖小,卻也被二人都聽了去,金烏道:"不認識,隻不過是見過一麵。"
"閣下當初不是與覺羅大仙在一起?怎麼如今倒是與滄海的妖女同流合汙?"分明是罵人的話,金烏卻找不到一個理由去說他,隻因為陌長風的語氣裏並沒有侮辱的意味,他就像是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妖女"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竟聽不出貶義,楊仙也是驚訝了。
楊仙瞥了一眼周圍,察覺不出什麼端倪,眼前隻有三人,周圍應該是布下了局,否則不會這麼有恃無恐。
"前幾日來九嶷的水妖還有魔兵,都是被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