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楊寒突然出聲道:"對了,師兄提到青雲梯記錄這個事,我才想起來一事,秋向晚下山了。"
話一出果然引開師兄們的目光,吳末好奇又無從猜想,"不在五嶷了?"
楊寒繼續道:"早上起來就不見了,來廣雲大殿之前我去青雲梯看過了,他在半夜的時候就離開五嶷了,不知道為了什麼。"
"是不是他偷了兩位師弟的宮玦,這個時候下山去了,就是為了逃避我們的查問。"江期猜疑道。
祭先搖頭道:"他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何況他要宮玦做什麼?還一下子需要兩塊。"
江期兩手一攤,聳肩道:"誰知道呢?"
祭先又懷疑道:"可是兩位師弟的宮玦未必是同一個時間丟失的,無生的就有可能是在月喉滄海攻五嶷的時候,被那隻蝙蝠給偷去了。"
"可也未必就是那個時候,如果就是昨晚呢?"吳末聞言反駁了一句,頓時眾人都是滿腹狐疑,宮玦到底什麼時候丟失的說重要,也不過小事一樁,隻要補上就好。
可如若白川的宮玦也是昨夜才丟失的,那之前飛堯拿的又是誰的宮玦,他偷走了之後會自己送回去?還是誰本來就是宮玦的主人直接交給了他。
如果是第二者,就能十分肯定這個人就是五嶷的細作。
五人心照不宣,默契地湊在了一起,低聲討論著。
江期竊喜道:"我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秋向晚偷了兩塊宮玦,換句話說我們想知道當時那隻蝙蝠拿了誰的宮玦,我們隻需要去一個地方就好了呀!"
楊寒:"的確,看一下宮界獅子的記錄,當日到底有哪些人進出鹿文殿,一切就昭然若雪了。"
吳末:"所以我們現在就過去,這件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告訴掌門師伯。"
江期皺眉驚疑問:"為什麼要瞞著我師尊?"
葉濤淺笑道:"先斬後奏吧。"
江期一挑眉,自己也有些明白了兩位師兄的意思,隻是還有些驚訝,大師兄居然也會同意這麼做,"大師兄你……"
楊寒連忙捂住江期的嘴,笑道:"師兄,我們都明白,話就不多說了。"
"都明白什麼?"一道略顯滄桑的話傳了過來,五人頓時一驚,皆是茫然又無措地抬頭,看見紫由就站在他們身後,負手而立,也不知站了多久,雙眼笑咪咪看著他們。
江期咽了咽口水,驚道:"師叔,您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紫由看著五人麵目皆是多了一絲不自然,當即掃了眾人一眼,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坦率道:"忘了點東西,這就回來了,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東西?神秘兮兮的,瞧你們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楊寒突然發現另外三人都向他偷來了一種莫名的目光,雖然平時也會被師兄弟們注視著,可是這一次,楊寒卻覺得微涼。
"怎麼是我?"楊寒目光看向他們三個人,盡量不動聲色地眉目交流溝通。
葉濤心道:"師兄上次撒過一次謊,這次還是師弟你來吧!"
楊寒眨了下眼睛,露出一抹苦笑,看向祭先,祭先輕咳一聲,動了動上眼皮,心道:"師弟啊,平時長老們都很寵你的,沒事,你隨便說說就糊弄過去了。"
"……"楊寒一陣心塞,看向江期,江期轉過目光大笑著走向紫由,楊寒心下欣慰,果然這種時候還是江師兄靠譜。
然而江期一把抓住紫由的胳膊,親切道:"師叔啊,其中事由當然還是讓楊師弟來說更好呀,他一說您就明白了,言簡意賅,不像我們,冗長的一段話,沒一個重點。"
"……"楊寒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錯覺,果然五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連平日裏勇於擔當,做事一絲不苟,嚴謹到隻能說是嚴格的大師兄都變了性子。
還有那個二師兄,平時怎麼不見他喜歡推脫,還有江師兄,平時不是你話最多嗎?
楊寒心塞不已,紫由聞言露出笑臉看向楊寒,問"這樣啊,那楊寒你就說來聽聽。"
楊寒不負眾望,深吸一口氣,打算開啟一段隨意發揮的謊,"師叔,我們剛剛在討論怎麼樣才能……"
"師尊……"吳末突然站出來,麵容略帶愧疚,驚得楊寒的話也戛然而止。
吳末低頭不敢看四位師兄弟,老實道:"師尊,我們懷疑關押水靈的水葫蘆不見的那日,應該是月喉滄海攻擊五嶷的時候,所以我們想去看一下當日都有哪些弟子進了鹿文殿。"
四人心裏一陣涼,說好的先斬後奏呢?大師兄都一同說謊了,怎麼忘記了這個四師兄關鍵時候會做出一些令人苦笑不得的舉動。
楊寒笑容僵硬在臉上,連忙道:"是的,師叔,我們正在討論怎麼才能不影響弟子進入鹿文殿,又能查看宮界獅子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