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出了一身冷汗,一邊把牙咬得咯咯響,一邊的以最快速度權衡著利弊。
首先,楊琴利用管委會副主任的職務之便,通過駐區企業往澳大利亞轉彙資金的事是極有可能的,如果楊老大不出事,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但如今楊老大涉黑了,那性質恐怕就變了,客觀的講,確實有轉移資產的嫌疑。為高老虎弄土地估計是板上釘釘了,以當時楊琴的位置和楊家在安川的影響力,這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辦到的。至於名下多家公司的資金異常流動,也明顯存在問題,所有這些綜合再一起,向北再暗中煽風點火的一通操縱,是否犯罪不敢說,但抓進去關上幾個月是不成問題的。
這些倒也罷了,關鍵是聽向北的話茬,應該完全知道了他和楊琴之間的關係,而這才最令他不安的。
“你在威脅我嗎?”他冷冷的道,盡管語氣如故,但已經沒有剛開始的鎮定自若,有些色厲內荏了。
向北淡淡一笑:“如果你非要說是威脅,那也沒辦法,至少我不這麼認為,談判嘛,就是一個互相妥協的過程,我隻是亮出了底牌而已,並且還把價碼加到了百分之六,即便有點威脅的意思,但也足以顯示誠意了吧,作為交換條件,你隻需將壓根就不屬於你的東西交出來,難道這不是一樁很劃算的生意嘛?”
他的心砰砰的跳著,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頂,看著得意洋洋的向北,真想一躍而起,直接扭斷這家夥的脖子。不過,在短暫的慌亂和憤怒之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雖然被抓住了軟肋,但隻要那個牛皮子口袋在,主動權就還是牢牢掌握在我的手中,這樣一想,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下緊張的心情,微笑著說道:“向總,你真是個高人,連我做得那點見不得人的事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實在是佩服,但你要的東西,我確實沒有,所以,就隻能聽憑發落了。”
他的這個態度多少有點出乎向北的意料,皺著眉頭思忖片刻,輕輕歎了口氣道:“小陳啊,我提醒你下吧。”
他沒吱聲,隻是默默的聽著。
沉吟良久,向北這才繼續說道:“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在你這個年齡擁有目前的一切,這也算是風雲際會,機緣巧合,所以,你要好好珍惜,不要拿自己的錦繡前程開玩笑,做事要考慮代價的,扳倒我的代價是什麼?楊琴鋃鐺入獄是肯定的,顧曉妍也會棄你如敝履,這還不算,兆峰兄和胡介民更不會原諒你,華陽集團不可能再有你的位置,甚至連當個項目經理的機會都沒有,你覺得值得嗎?”
他低著頭一聲不吭。
向北見狀,又繼續說道:“如果我們合作,那局麵就完全不同了,一片光明啊,為什麼一定要拚個魚死網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