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的麵色由紅轉白,隨即又由白轉青,兩條眉毛擰在一起,臉蛋子上的肉都突突跳了起來。
“陳曦,你敢耍我!有點過分了吧。”向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見狀也把眼睛一瞪:“從打進了這屋,一直是你在嘚啵嘚啵的說,主動要給我百分之五的股權,我當然沒理由拒絕呀,啥都說好了,突然又提出這麼個不著四六的條件,現在還反咬一口,你自己說,這他娘的到底是誰耍誰!”
向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被他這句話噎得夠嗆,好一陣才緩過神兒來,冷笑著道:“好!好!陳曦,你玩得越來越漂亮了,真是讓我無話可說了。”
他則往前湊了湊:“說別的沒用,我就問你,股權轉讓的事,還算數不?我怎麼聽你這話茬,好像是要禿嚕呢?北方集團的總裁,身價幾百億的大老板,拉屎可不能往回坐吧!”
“當然算數,但總不能指望白給你吧?陳曦,咱倆誰也別兜圈子?你心裏清楚我想要什麼!”向北有點急了。
“我不清楚。”他平靜的道:“還請向總明示吧。”
向北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眼珠子都有點紅了,半晌,才漸漸控製住的激動的情緒,恢複了以往倨傲的神態。
“陳曦,你要是還這麼玩下去,恐怕是要吃大虧的。”他緩緩的道。
陳曦則不屑的哼了一聲:“如果沒理解錯的話,你這是在恐嚇我吧,是不是打算讓張躍進也給我一槍?其實玩過頭的人是你,當然,你也許並不這麼認為,有錢有勢,手眼通天嘛,殺人算什麼,隻要錢到位,照樣可以擺平一切,比如剛剛,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呀。”
向北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微笑。他也很從容,兩個人一點也沒有劍拔弩張的架勢,而是都慢聲細語的,就像是老友在促膝長談。
“錢真是個好東西,不要說擁有,就是想想都很開心。”他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我以為你隻是想從此化幹戈為玉帛,沒想到還有條件,我真的很納悶,是什麼東西能值得你用百分之五的股權去交換呢?”
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隨即聽有人在門外低聲說道:“向總,合同取來了,薑律師也馬上就到了......”
“讓他等我一會。”向北平靜的說道。說完,點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這才微笑著道:“小陳啊,你還年輕,恐怕不清楚政治鬥爭的殘酷性,這麼跟你說吧,想搞我和我哥的人很多,最近幾年,更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但是最後都鬧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我之所以不想讓你走他們的老路,是因為看在兆峰兄的麵子上,不願把事情做絕,但如果你不識好歹,那可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他淡淡一笑:“身敗名裂......這麼客氣嘛?我還以為直接要取我的小命呢,其實你已經在這麼做了呀,之前是讓田甜誘我上床,之後是又以挪用公款把我送進看守所,咋的,難道還有什麼更狠的招數嘛?”
向北冷笑一聲,慢條斯理的從茶幾抽屜裏取出一個信封遞過來。他沒立刻伸手去接,而是端坐未動。向北見狀,微笑著道:“打開瞧瞧,裏麵的內容會讓我們的談話更加推心置腹,我說話算數,隻要你把手裏的東西給我,不僅百分之五的承諾不變,還可以給你加一個點,百分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