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馬上離開安川嗎?”楊琴在身後問道。
“嗯......”他略微沉吟了下,支吾著道:“倒不至於馬上,但也呆不了多久,最近公司的事實在太多了。”
“你的槍傷不要緊吧?”楊琴柔聲問道。
他滿不在乎的一笑:“沒事,明傷口就拆線了。”完,還很誇張的活動了下。
楊琴輕輕歎了口氣,忽然用一種非常奇怪的語氣問吳迪道:“吳大隊長,喪事也處理完了,你不會對我和我哥哥采取什麼行動吧?”
吳迪的臉上瞬間便罩上了一層嚴霜,半晌,苦笑著道:“琴,你可以恨我,但不該用這種口氣和我話。”
楊琴冷笑了一聲:“從我和哥哥一下飛機,你就在機場迎候,這幾更是形影不離,直到現在,喪事都處理完了,還緊盯著我不放,難道不是要抓人嗎?其實,你大可不必費這麼多心思,我和我哥手無寸鐵。身在安川,完全是任你宰割呀。”
吳迪被楊琴的這番話驚呆了,一腳刹車停在了路邊,一雙大手死死的攥著方向盤,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陳曦坐在一旁,甚至都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生怕這個黑鐵塔般的漢子,一拳把儀表台給砸碎了。
足足過了一分鍾,吳迪的情緒才漸漸平靜了下來,轉過身,盯著揚琴緩緩道:“你真認為我是在監視你和少剛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這個時候,你應該是接受嘉獎才是,一舉打掉了盤踞安川三十年的楊常勇黑色會團夥以及其保護傘,這是多大的功勞和榮譽啊,足夠你後半輩子躺在上麵睡大覺了。或許你是嫌功勞還不夠大,打算來個斬草除根?”楊琴一點也不回避吳迪淩厲的目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在機場一看到你,我和我哥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你還真沉得住氣,好吧,你現在就可以動手抓我了。”
吳迪的嘴唇顫抖了兩下,並沒有出什麼,顯然是在極力控製自己的心緒,良久,長歎了一聲:“琴,抓不抓你和少剛,不是我吳迪了就算,那是法律的算。不管是誰,隻要觸碰了法律的紅線,就都應該受到製裁,哪怕是我自己,也是一樣,或許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吧,算了,你下車吧,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們兄妹麵前,至於抓不抓你們,我給不出答案,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沒有接到過逮捕你們的命令。”
話音剛落,楊琴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他愣住了,拉開車門想追,卻又猶豫了下,扭頭看了眼吳迪,意外的發現,一滴淚水正順著那張大黑臉蛋子緩緩的流下來。
吳迪伸手擦了下,苦笑著道:“看個屁,趕緊去追啊,她現在情緒不穩定,你別刺激她,哄著點來。”
他應了一聲,也來不及多什麼,趕緊下車,快步攆了過去,還沒等追上,就聽身後傳來汽車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吳迪的車已經呼嘯而過,眨眼便開出去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