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聽,趕緊笑著道:“我錯了行不,陳哥,拜托你了,要不,我這一宿覺都睡不好。”
他低著頭思忖片刻:“好吧,你甭管了,我來處理。”周一聽,自然千恩萬謝,這才掛斷了電話。
怎麼辦?到底去不去呢?
馮蕊不會尋短見,即便是尋了短見,也不會跟周扯上任何關係,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她今下午和晚上的表現確實有點反常,再加上明李長江就要回來了。所有這一切加在一起,似乎答案隻有一個。
馮蕊的複仇計劃馬上就要付諸行動了,而她的這種發泄,也可以視為最後的瘋狂吧,也許此時此刻,她的內心也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需要有一個宣泄的對象來緩解壓力,於是,剛提出分手的周便順理成章的承擔了這個角色。
不行,盡管多次告誡自己,不要卷進這個恩恩怨怨的迷局之中,但事到臨頭,他還是做出了決定,必須得製止馮蕊這種愚蠢的行為,與其是為了她,不如為了我自己,他想,李長江也並非十惡不赦之輩,即便有罪,也罪不至死,況且時過境遷,當年的是非曲直,早就無法評了。
製止馮蕊,既能阻止她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又能挽救李長江的性命,而且還會給自己爭取到最理想的發展空間,這一舉三得的事,還有什麼猶豫的呢?至於具體怎麼做,現在也沒個準主意,隻能是見機行事了,這樣想著,索性一躍而起,抓起衣服,胡亂往身上一套,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駕車出了公司,直奔萬方國際而去,一路上,他在心裏設計各種台詞和方案,可想來想去,卻又覺得都沒什麼服力,這件事難就難在,救李長江的同時,還要保全馮蕊,想要讓勢同水火的兩方相安無事,真是有點央視王牌欄目《挑戰不可能》的味道。
算了,現在想什麼都沒用,為今之計,也隻有到地方再吧!至少先別讓她再喝了。
後半夜的路麵上鮮有車輛和行人,不到半個時,他便抵達了萬方國際酒店,停好了車,直接坐電梯上樓,到了李長江常年包租的套房外,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摁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門鈴清脆的響著,但沒有任何回音,他不禁有點著急,抬手砸了兩下,仍舊沒什麼反應。
唉!估計是醉得人事不醒了,這個時候別門鈴響,就是在耳邊敲鑼打鼓也未必能聽得見啊,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正打算轉身離開,可房門卻無聲無息的開了。
穿著真絲睡衣的馮蕊出現在門前,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半晌,忽然咧嘴笑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她含含糊糊的道。
陳曦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喝了多少酒?”
馮蕊則慘然一笑:“你來就是問我這句話的嗎?”他歎了口氣,還沒等話,卻突然發現,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外國人出現在馮蕊身後,那男人穿著浴袍,顯然是剛剛洗過澡,見了門外站著的陳曦,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都有點傻眼了。
“這是我的法國朋友。”馮蕊半閉著眼睛,笑眯眯指著那個外國人道:“他的床上功夫很好,是來跟我共度良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