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次交鋒
早上，汪太太端了一碗雞湯來到正雄的房間裏，生病的日本小兵躺在正雄的床上。汪太太把湯放在桌上，這才走近床邊坐了下來，細細打量著小兵的臉。眼裏充滿了說不盡的母愛。
“孩子，我知道你醒了，你起來喝湯吧。”汪太太說到這裏，禁不住落下了眼淚，因為她想起了上戰場去的兒子。
小兵感覺到有東西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慢慢地睜開眼，是汪太太的眼淚掉在了他的手上，看到淚眼蒙蒙的汪太太，他哀求道：“你們殺了我吧。”
日本小兵的話說出口，把汪太太拉回到了現實中。
“我們沒有說不殺你！”汪太太抹去眼淚站起來：“因為你們日本強盜闖進我們的家園就是想霸占我們的一切，殘殺我們的同胞，讓我們遭受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苦難……可是，我們不會殺一個現在還躺在床上生病的人。”她端起桌上的湯：“你把湯喝了，等你恢複了氣力，我們會讓你明白我們中國人是如何痛恨你們日本強盜的。”
躺在床鋪上的小兵聽了汪太太的話，他起來開始喝碗裏的湯，他一邊喝一邊淌出了眼淚，看到日本小兵的眼淚，汪太太以為是自己的話把他嚇著了，她放下碗，把小兵抱住了。
“孩子，別怕，我們不會殺你的……”
“太太……”小兵突然掙脫汪太太。
“孩子……你怎麼了？”
“太太，我有話要對您說。”小兵痛苦地說道：“你們為什麼要救一個強盜，您也知道日本軍閥不會因為你們的仁慈而停止對你們的殘殺和擄掠，他們是不會停止這場戰爭的。”
“你呢？告訴我，你也不想停止戰爭嗎？”汪太太問。
“我十二歲就被迫跟著父母來到中國。”小兵答非所問道：“我叫鬆田太郞，因為我的父親就是一個軍閥，當我看到自己的父親殘忍的殺害中國人的時候，太太，我害怕出門，害怕看任何一張中國人的臉，害怕自己是日本人……”
“孩子啊！”汪太太坐在了床沿邊，握住了小兵的手：“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可是，你永遠也改變不了你是日本人的這個事實啊。”
“太太，您叫我孩子？”他的眼中充滿了淚光：“這是媽媽的最親切的呼喚，我已經好久沒有叫媽媽了。自從父親戰亡，我的媽媽，還有姐姐，她們都被迫進了慰安所，後來我的媽媽死在裏麵，我的姐姐下落不明……”
“哦，我可憐的孩子。”汪太太動情地抱住了小兵：“把過去的事都忘了吧。”汪太太又想起兒子正雄，她不知道戰場戰爭還會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她也跟著流淌氣眼淚來。
“媽媽……”日本小兵仍在喃喃自語
“孩子，趕緊喝了這碗湯吧。”汪太太放開日本小兵，開始喂他喝雞湯。日本小兵一邊喝著雞湯，一邊流著眼淚，這種場景讓他更加想念自己的親人。
二
自從跟小林子有了一個長遠計劃要實施以來，龍生感覺自己和鳳蘭的距離近了許多，他幾乎每天都借故到私塾來看他的貴生哥，其實他真正想見的人是鳳蘭。這天早上，他剛到私塾正遇上鳳蘭和正龍往外去。
“少爺……”龍生先跟正龍打招呼，正龍沒有理會他走出了私塾。
“鳳蘭，早。”
“你找我哥嗎？他在屋裏呢。”這些天龍生總是來找大哥，鳳蘭對龍生也不像以前那樣排斥了。但她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待龍生還想和她說一句話，她已經和正龍朝汪家大院去了。看著走遠的鳳蘭，要不是怕人家看見，龍生真的要感激涕零了。鳳蘭從一開始對他的排斥到今天願意和他說話，這已經足夠讓他感動，他相信等他進了自衛隊，想見她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多，甚至可以像正龍少爺一樣，跟她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