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得其所
一
晚上，鳳鳴走進了汪太太和正龍住的地方，從上午的談話到現在的家訪，汪太太一直冷漠態度，她此刻的冷漠讓鳳鳴坐立不安，她隻呆了幾分鍾時間，便告辭離開了他們的房間，正龍送她出來，他們在長廊裏走向鳳鳴住的房間。
“你幫我，是不是因為我救過你？”
“嗯。不完全是這樣，當然還有你不必急於知道的其他原因 。”
“真的還有其他的原因？”鳳鳴的話似乎驗證了正龍之前的猜測，她還真是為了他們家的寶藏而來，想到這些他的心涼了一截。
“好了，明天你們所有的老師就要去縣城進行為期兩個月的培訓，我希望你們不會辜負黨和人民對你們的期待。”鳳鳴說著朝他伸出來手。
正龍看到她認真的樣子，不由得又打消了心裏的顧慮，他握住鳳鳴的手：“謝謝你，何輔導員同誌。”
“記住了，沒有人的時候叫我鳳鳴。”鳳鳴俏皮地說道
“哎，知道了，鳳鳴。”正龍又是一驚，他發現叫對方鳳鳴的時候很自然，沒有絲毫的緊張情緒。他不由得又多看了鳳鳴一眼，繼而發現鳳鳴的臉像早上升起來的一輪朝陽充滿活力，生機勃勃。
“我已經到了，你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家。”
“都住一個院子裏，客氣什麼？”
正龍返回家的時候，汪太太正在燈下縫襪子，她不出一言，也不抬眼看回家的兒子一眼，正龍走近母親。
“娘，您是不是在擔心什麼？”
“是啊，這丫頭為什麼要這樣做？”
“娘，您就不用擔心了，因為我救過她的命。”
“你救過她的命？什麼時候的事？”
“她第一天來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河裏，是我救她的。”
“哦，這樣娘就放心了。”汪太太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她放下手中的活：“正龍啊，娘還是要給你提一個醒，從明天開始，你和鳳蘭天天見麵，以後又在一起工作。娘也知道你還是一門心事想娶她，不過，你現在要做的是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娘，我知道，我也不想失去這次機會 。”
“你能夠想到這些，娘就放心了。”汪太太說。
二
與此同時，龍生坐在金鳳美的麵前，鳳美在燈下自己一雙依舊白嫩的手：“你說這汪家跟我們窮苦人家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命啊，你沒有看他三少的臉，就知道是一張有福氣的臉。”龍生道
“那早先我們幹的革命工作不是白幹嗎？你說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才十九歲，就已經象一個幹革命工作的老前輩一樣……不過，她對汪家母子倆好象網開一麵。唉，話又說回來這汪家又不是大惡大壞的人家，我還真後悔從他們家分離出來。”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也好，我們為了各自的目標……”
“你還打汪家寶藏的主意啊？”
“誰稀罕哪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你想嫁的是正龍，我呢想娶的女人是……”他想起為了娶鳳蘭，把翠兒逼死的往事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你還想娶鳳蘭？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嘿嘿，我還就想吃那塊天鵝肉呢。”
龍生知道早些年想娶鳳蘭是非分之想，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誰家的財產多誰就會倒黴的日子，像他龍生一貧如洗，永遠不可能是被革命的對象，一個女人能嫁他這樣的貧苦人家算是一種福分了。
三
李木匠的家裏，鳳蘭剛剛看完一章節書，徐貴生走了進來，鳳蘭放下書滿臉的不悅：“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給你敲警鍾的，現在你和三少在一起工作，以後見麵的機會就多了，不過，這些隻是何鳳鳴那丫頭一意孤行布的一個局，你最好不要和正龍之間再有什麼牽扯，搞婚戀之類的糊塗事……”
“你說完了嗎？請你馬上出去，我累了，想早點睡。”鳳蘭臉色氣的蒼白，她毫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
徐貴生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一定要把早就要說的話說出來：“你這次去縣城有機會應該拜訪一下賀主任，他要知道你現在當了一名教師，一定會想到是他寫給你的那封信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鳳蘭隻是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兄長，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想攀附權貴的親人，徐貴生被妹妹瞪的時間太長，有些惱火，他一甩手出了鳳蘭的家，等徐貴生一離開，鳳蘭從衣櫥上拿下一個小木箱，把早已準備好的衣物和日用品放到箱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