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正龍跟著母親走出了房間，他們來到大廳，老史、王喜和誌剛已經打好了包裹，等在那裏跟汪家母子倆道別。
二
？ 一天早上，李木匠吃了早飯，執意要上山去祭拜鳳蘭的父親徐先生，鳳蘭想要陪他一起去，李木匠說閨女，我一個人去就好了，我想跟你爹好好說說話，你去準備些香和冥錢，我要給你爹上一炷香算是陪罪。
“爹。您何來的罪？您像親爹一樣痛我。”
“唉，這一年來，你伺候我像伺候親爹一樣，讓你受累了，孩子。”
鳳蘭聽了李木匠的話有些心酸起來，從牆上拿下水煙鬥，裝了一鬥煙遞給飯桌邊的李木匠。
“爹，我去買香和冥紙了。”
鳳蘭答應後馬上上街在南紙鋪裏買了些冥府的鈔票和香回來，李木匠這才走出家門上山去了，龍鳳街上很多人都出來好奇的看著他朝山上的路上去了。
李木匠來到了徐先生的墓前，累的已經是大汗淋漓，他歇息了一會才把香點上插到徐先生的墳上，鞠躬後，才開始燒冥錢，一邊說道。
“徐先生，我是李木匠，好早就要來向你賠罪的。雖然我和鳳蘭在外人的眼裏是夫妻，但我和鳳蘭一直是父女關係，您放心，我很快就會到你身邊來的，我呀一定為你端茶送水，端硯磨墨伺候您。”
李木匠回到家，鳳蘭已經把中午飯端上了桌，李木匠吩咐鳳蘭到合作社南雜鋪買回半斤老白幹，他喝了一半的酒，吃了很多菜，又說了一些在鳳蘭聽來莫名其妙的話。
“鳳蘭啊，你爹徐先生在另外一個世界在還是在教書，他答應我過去了讓我端硯磨墨伺候他。”
“爹……”
“我可沒有喝醉，你爹親口答應我的。”
三
李木匠神神叨叨的話讓鳳蘭終日心神不寧，鳳蘭想起了很多過往的事情，一整夜都沒有睡好，等到睡著的時候，她進人一個恐怖的夢中，她夢見汪家老爺綁在梧桐樹上被小林子槍殺的場景，接著夢見自己的爹吊死在房間裏的場景，他們的嘴一張一合好象都有話想對她說，她努力想聽清楚他們想說的話，可是，她還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就這樣她急醒了……窗外呼嘯的風聲、汪汪的狗叫聲、還有貓頭鷹的號叫聲，一一擠破窗戶傳了進來，嚇得鳳蘭趕緊把被子蒙住了頭。
與此同時，李木匠的房間裏，黑暗中，李木匠從床鋪底下拿出白天從山上采回來的斷腸草塞進嘴裏艱難地嚼起來，咽了下去。不一會兒，他的嘴角流出白色唾沫，他的一張臉在痛苦中扭曲，慢慢地他的瞳孔放大，眼睛沒有再合上，他已經氣絕身亡。
第二天一早，鳳蘭端上洗臉水進李木匠的房間，看到床鋪上已經死亡的李木匠，她手中的臉盆掉到了地上：“爹……”她嚇得跑出房間來到屋外，哭著喊了起來：“快來人，我爹他死了。”